都是组成了她这个人的一部分,长在她灵魂里的。
怎么可能放得下。
人这漫长的一生里饶是无足轻重的一天,它也是有分量的。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由这么个一天天堆叠而成的,少一天多一天都不行,它们融在灵魂里抽不开抹不掉。
她去了隔着大洋的彼岸。
仇恨却丝毫没有随着年岁减淡一分。
她永远记得的,她没法忘记,每个日夜都无法抽离。
就像活着的时候灵魂无法从肉。体上挣脱。
路无坷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带着失败回来的。
她没有凯旋,而是落败的。
她知道沈屹西那句放不下指的是什么,里面是什么意思。
当年那道坎她没能迈过去,和他分手后远走高飞。
现在呢。
回来了,那放下了没有?
沈屹西叼着她耳下的软肉。
“累得连出声都不会了?”
他们都是带着刺的,五年前的不甘和痛恨在性里爆发。
路无坷在黑暗里颠簸不安,攀着他的肩膀,唇凑上了他的锁骨。
五年前的,和五年后的,唇瓣重合。
她没有咬,只轻轻含着。
她不想也不会隐瞒沈屹西:“没有。”
话落那瞬间,她能感觉到沈屹西咬了咬牙。
下一秒他隐忍地出了声:“没有就回来找人是吧。”
像他们这种聪明人,当年分手原因即使不明说对方心里依旧门清儿。
隔在他们中间的无非就那道坎。
路无坷迈不过那道人命债,所以折断了两个人的未来。
“所以这趟回来是想把以前那条老路再走一遍?什么破事儿都不管先搞上,谈不成了再他妈来个分手远走高飞是吗,路无坷。”
沈屹西这人平时说话都是带着笑的,此刻言语却仿佛是在下刀子。
愠怒的,冷漠的。
路无坷心里泛起股股酸涩,同时又在双向刺激下狠狠咬上了那个牙印。
沈屹西吭都没吭一声,反倒折磨得越狠。
到后头路无坷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被他弄得破碎,被他尽数吞没。
这是路无坷在这上千个日夜里意识比身体更早入睡的夜晚。
她像个破布娃娃,最后被抱进了怀里。
但这些她都不是很清楚,只是习惯性地在这个让她身体下意识放松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对于几杯倒的路无坷来说,昨晚那半瓶酒下肚算是喝多了的,这本来就够她多睡个半个小时。
再加上昨晚还被那么折腾了一场,路无坷硬生生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