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静谧的小山村。
这里与钢筋丛林早已格格不入,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城市的污染,更不会有什么反恐军队经过,一切都在祥和之中,美丽的植被,苍茫的青松,与那菱角分明的山岩,紧密而别致地装饰雄壮的山,流水与磐石共演动心的弦音,与自由的风同行,在连绵不绝的岩地上游荡,活了那宁静,又沉醉在静里。与世隔绝的环境,何时会有灾祸来侵袭?
不容于山涧的警笛却刺耳地响起,扰乱了安逸,自然增添了侦破难度,这件案子过于恶劣,对当地造成影响,且难以侦破,因此公安部成立专案组,对这次的事件进行审查。
“尸体在什么地方?”“就在不远处。”我跟随村长来到人群前,想必就是犯罪现场了,我闻到了尸体的血腥气味,连续的杀人案未破,围观的人自然很多,这不利于调查,我希望能提供良好的调查环境,自然受到了阻挠。
我示意警员展开封锁线,群众开始出现骚动,大家议论着什么,对我们指指点点,多数是怀疑的话语,不屑,轻视,以及厌恶,甚至有人干扰工作,人群中走出一位壮汉,伸手便推开了警员。之后便招手发动群众,村民在他的带领下,渐渐把我们包围,他们自然是以一种不耐烦的神情看着我。鄙夷的气氛渐渐浓郁,“又是哪里来的警察?”“第九公安部931事件专案组,先生,请尊重我们的工作。”我很平静地说道。“你这样的警察我见多了,一个个说话tm比谁都能吹,结果没一个有用的!”“先生,我们会尽力,如果您继续干扰,案件很难展开。”壮汉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接着便抬高了头握紧了手中的铁锹。“你装b也不看看是谁,老子在这混了这么长时间,没听说过谁这么浪的,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怕了,老子生气起来照打!”“先生,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们的调查!”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壮汉先是眉头紧皱,便靠近而来,村长想劝阻,却被推开。壮汉一掌便打了过来,我躲过这一掌,顺势便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紧紧按住。两位警员随即便将他送走。
“我希望大家支持并相信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会尽力侦破案件,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开始重新设置警戒线,对尸体进行了调查。
尸体早已无法辨别了,从衣物辨别应是当地居民,被破坏的很严重了,腥臭的气味不断传出,尸体上有着大量弹孔状痕迹,却交错相通,显然不是枪击构成的。
这次的事件与之前收到的作案手法基本相同,应推测为同一位或同一伙人所为。
警员们对周边进行了小规模检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也只是找到了少许留在树边的奇异黏液,但我仍小心收集起来。
我们决定还是从尸检入手。
尸体被抬起送往法医鉴定处,这有利于发现真相。我顺便也把黏液送去鉴别。
没有监控,地形复杂,群众的不配合,都给侦破带来了挑战。
但我仍通过决定走访来获得线索。
我决定对尸源进行排查,对死者家属也是一种慰告。
村子居住的人并不多,本来就因追求更好的生活而离开故乡,又加上近两月的诡异杀人案,排查自然不困难,两个月以来一共失踪了9人,这也意味着近9个家庭的破碎……
经过一系列走访调查,我得知最近一次消失的人是猎户李康,尸体很可能是李康了,李康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我决定去李康家慰问情况。
李康的屋子残破不堪,鳞次栉比的老屋早已被风雨腐蚀褪下了明丽的色彩,只留下一缕温馨的久远任人遐想,不知那剥落在墙上的时光如何才能重新拾起。本就困苦的生活,被带走的更是一切。
我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我再次尝试,依然如此。那把锈蚀的铁锹,任意摆在门前,好似也想述说什么。
夜是不可名状的绝望,星也许是最后的预兆。我决定在村里住上一晚,以便之后的调查。
我根本无法入睡,各种案件我也处理很久了,我永远无法理解罪犯们的心情,我从来都怜悯受害者,世界不公平的事真的太多太多,这世界也许就是这样,总是不会一帆风顺,总是带给你想不到的捉弄。我们无力去改变一切,只能坚强地去面对现实。
我决定再次到现场看看,这是警察对受害者的责任。
根本做的天衣无缝,连一点线索都没法找到,根本不像人类可以做到的一样。
我仔细观察着周边,唯恐错过什么,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痕迹,也对案件起到关键作用。
凶手有着出乎意料的反侦查能力,我不能找到他的踪迹。
只有那一棵大树,这也是他唯一的失误了。树上留下了少许黏液,应该能找到其它的线索,我沿着黏液滴下的方向,爬到了树上。
折断了的铁器。看起来应该是死者的猎枪。上面已经沾满了黏液,折断它的力量可不像人类能完成的。
树叶悄然落下,飘飘摇摇消失在我眼中,也许是怀念大地的爱?
当地的野兽数量繁多,多为昼伏夜出的种类,晚上调查是十分不安全的,我决定标记后离开。
仿佛梦中场景脱离晦暗,不可视的环境不断重建,被夺走生命的嫩叶陈述着死亡的故事,树木早已沉睡了,纵容着嘶吼与掠行。
浓郁的夜剥离过的一片,黯黑冰冷,散发出溃烂的腐臭,如堕天使所留下怨念的泪。
一滴,又一滴,失去灵魂的躯壳,身不由己面临恶灵的拥抱,撕裂了的腹部,容忍自由脱离,我与那失神的眼睛对视,她却看着更深远的地方。
一具女尸,带着黏附窒息的长发和无限的冰冷,与其作伴的是死神派遣的信使。
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在窥探。
停留在尸体的乌鸦惊起,扑凌着翅膀消失在月色。
一股巨力传来,我感到浑身失去了平衡,便从树上重重地摔下,树枝穿透我脆弱的皮肉,我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