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镇定地帮团子洗完手,就要拉着他走。
背后的女人却突然开口,“那个,打扰一下。”
我心中警铃大作,不过细想一下我并不认识这女人,她应该也不认识我,除非是厉兆衡给她看过我的照片。
但是吧,我能肯定我没有任何照片在厉兆衡那里,反而是我手机里头有些他的照片,是我以前偷拍的。
“有事吗?”我抱起了团子。
“你有没有姨妈巾?”眼前的女人收敛了刚才那种锐利的眼神,反而变得有点局促。
原来把我喊住是因为这样,我又放下团子,翻了翻包包,我的生理期刚过完,包里还有一片超薄的,赶紧拿出来递给她。
她可能平常不是用这个牌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情愿,不过还是从我手里接过去,“谢谢,我付你钱吧。”
“不用了。”我拉起团子的手,慢慢踱出去。
在洗手间的门边,我看到了那抹记忆深处的影子,当即转过身去,把团子抱进了母婴室。
“妈咪?”团子不愿待在这里。
我只好安抚了他一下,终于确认那个女人离开后,我才拉着团子快速离开。
直到坐上车,我还在想,为什么厉兆衡会出现在容城?应该不会是为了找我的吧?
如果是为了找我,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中午我把团子交给了午托阿姨,然后回店里忙活,选好了赵姐的礼服布料,我开始小心地裁纸样,几个小时后,纸样和剪好的布料就准备好了。
给绣花钉珠的师傅打电话沟通后,他很快就过来,谈好细节,他就把布料带走了,交货时间是三天。
我手头也没闲着,翻出了好些从国外订购的纱子,剪出相应的拼接料,细细地缝在余下的布料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六点。
接了团子回家,我用早上买了的新鲜蔬菜,煮了一锅爽口的蔬菜粥,还煎了鸡蛋,炒了一点肉,晚餐既简单而有营养,最主要是团子爱吃。
严靳给我发来视频通话,我接通了,他一眼看到团子大口喝粥的样子,他不停在那头说他也要喝。
团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叔叔,团子要喝完,妈咪说不能浪费。”
将近三岁的小家伙,这个语言能力发展还不错,因为我经常和他说话,也会带他出门。
严靳从来都会被团子怼得想哭,这会儿他就唤我了,简单聊了两句后,我就挂断,没跟他提今天遇到厉兆衡的事。
就算厉兆衡真的来了容城,除了今天,又不可能每天都会遇到,我让自己别太紧张。
事实上也像我想的那样,除了那天虚惊一场后,接下来的几天都像以往那样平静。
直到我把赵姐的礼服做好给她送过去,当我刚进门,就听到仿若尤九月的声音。
我悄悄躲在外面,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尤九月,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能进去。
我把礼服盒子放在门外,开车出来后,给赵姐打了电话,说临时有事,礼服我刚送到就不进去了,明天我会过来拜访。
赵姐也没放心上,说佣人已经把盒子给她拿进去了,等会儿再试,现在她那个姐妹就在家里,她才不要让那姐妹看到她的礼服。
我假装不经意地套她的话,问她是不是个贵妇,她说是,说这位姐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要不是女儿嫁容城人,这姐妹也不会过来找她。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厉婉宁要嫁人了。
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当年她还曾跟我说过,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如今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吧。
第二天,我依约来赵姐家,一眼看到她家茶几上放着的请柬,落款还真的是尤九月。
赵姐高兴地换上那件礼服,连声说好看,就是腰那里有点窄,估计是她又胖了的原因。
“沈欢,有了这件战袍,管她女婿或儿子有多厉害,我都不怕了。你不知道,她昨天过来,明着说是来看看我,实则来炫耀的,什么女儿找了户好人家,儿子也快有着落了,还是个家世好,有本事的女人,呵呵了。我们姐妹群里,她什么老底谁不知道啊!听说她以前有过一个儿媳妇的,因为受不了她,离婚跑了。”
听着赵姐的絮叨,我淡淡一笑,那些离我已经很远了。若不是见着尤九月,我都快忘了这号人,只是婉宁一直待我很好,我却没能跟她说,我其实还在生存着。
叮咚!叮咚!
突然门铃响,佣人去打开视讯,我居然瞄到了画面里的尤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