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彼此冷静,我和丁锐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协商我们的离婚事宜。
咖啡的芳香掩盖不了尴尬的氛围,尽管他为我斟满杯子的动作很绅士,也改变不了即将成为我前夫的事实。
“开始吧。”我实在受不了压抑的空气,生硬地开口。
丁锐抿了下嘴唇,我突然又想起宁欣怡说过,他经常亲她那里,顿时一阵恶心,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喝了口清水压了压。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其实我和丁锐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我不可能原谅他,永远都不能,那些妄图为原谅他而做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小爱,今天我保证平心静气,绝不跟你吵。”丁锐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我也累了,懒得再吵,有时吵得凶,代表你对这个人还心存期望,而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人,的确不必白白浪费口舌。
“对于我之前提出的方案,你有异议吗?”我直接切入主题。
丁锐呷了一口咖啡,大概是没想到有那么烫,马上又快速地放下,我知道了,他这是心不在焉的表现,一定是心里盘算着怎么跟我争取,才一心不可二用的。
“公司所有权归你,车子归各自所有,这两条我没有异议。”
丁锐的话着实让我感到吃惊,我甚至认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么痛快就放弃了公司的所有权?要知道,那可是我们资产的主要部分。
其实我心里原本的打处是:他如果提出与我按比例分割公司,我也会同意的,我能接受的底线是五五平分。
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加诧异。
“小爱,我觉得既然我们选择分开,也没有必要再经常见面了吧,免得打扰彼此的生活,你说对吗?”他向我确认。
我当然点头。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放弃公司的经营权。”
什么?那就意味着他完全脱离,旭锐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是为了不再打扰各自的生活,从此两清?
正当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时,他又说:“但是,对于我们现在居住的房子,我想留下,作为我的一个栖身之所。”
对于这座房子的处理,原本我是想将它卖掉,因为这里的记忆太多,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要想与原来的生活彻底割裂,就必须离开这里。
他现在提出他想要,意思是想用放弃公司的经营权来换取房子的所有权,按理说他对公司经营更感兴趣才对,怎么会想要这死气沉沉的房子呢?我对他的意图迷惑不解。
见我犹豫,丁锐给我加了一点咖啡,说:“其实,那座房子是按揭买的,除去没有还清的贷款,你可以估算一下它的价值,也不算太高。”
我运转着大脑,觉得如果用一座贷款尚款还清的房子,来换取与他和宁欣怡那个贱人的永远消失,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方案。
“好,就这么定了,起草协议吧。”我心里想着尽快与他脱离关系,一点钱的事,多纠缠也没什么意思,况且这样,我一点不亏,便爽快地应了下来。
民政局的大姐,举起钢印,在两本暗红色的离婚证上分别砸上凹进去的圆圈,代表着从那一刻开始,我和丁锐在法律上都恢复了单身。
我坐在窗口外面的凳子上,机械地看着这一系列的流程,心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而我只是一个偶尔路过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