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炮火支援的小分队,无疑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躲在山壁右侧,侍卫队长清醒过来后迅速明白了这一点,他无奈的朝前方看去,围绕了那个山洞,仍旧展开着激烈的交火。
自己的人,仍旧被阻挡在山洞外面,沙包成了他们可以地域洞内火力的支援点。
他数了数身边的人员,连同受伤的算在内,能拿起枪的不到10个人了。对着久攻不下的山洞,他无奈的发布了撤退的命令。
再继续打下去,无疑是白白牺牲而已。退下来的士兵隐蔽在侍卫队长的后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侥幸逃生让他们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情感的爆发很快变成了宣泄,一个在战争中死去了兄弟的家伙,甚至懊恼的冲天射了一梭子子弹。
侍卫队长走过去,夺下了他的枪支,并在几个人的帮助下,制服了那个人。
他被甩到了山壁边上,呜咽的哭了出来、
残酷的战斗让小分队死伤惨重,也让侍卫队长清醒的发现,这些人绝非是一般的武装人员,从其火力到战术,全部有着标准化的作战技巧,如果不是那个出现在山洞上方的火力点,那么眼下,这个山洞可能早已被攻克了。
那个炮位正是自己选择的,而正因为自己的选择,让它成为了对方首发命中的靶子。
他开始明白,那个山洞上方的洞口,也许就是自己的炮弹射过去造成的,没有杀伤里面的人,反到被他们利用,变成阻击自己的一个火力点。
侍卫队长也许不知道,在他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山洞内的抵抗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最后一枚手雷飞过,普莱斯便下达了节省弹药的命令。
此刻,围绕在山洞外的敌人已经开始利用那些沙包,进行着阻击。他们虽然没能进入这个山洞,可由于沙包的掩护,眼镜蛇小队也没办法很好的消灭他们。隔着那排沙包,洞内洞外陷入了消耗战。
普莱斯他们,几乎就要挺不住了。无奈,他只好让身边的士兵用起了只剩下一个完整弹鼓的机枪。
突突突的火力如同惊雷般撕向了对面,普莱斯突然大叫:停下。
硝烟四起的同时,躲在第二道防线的人发现,山洞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几分钟后,拉巴拉试探着跑向了洞口,他探出半个脑袋,视线里那些人正夹着屁股向山下撤退。他迅速跑回了山洞,用激动的口气说“他们撤退了,他们走了、”
普莱斯终于露出了宽慰的神色,激烈的战斗让这个男人的脸角更为锐利,似乎一场战斗已经消耗掉他脸庞的肉。坐下之后,他安排人员对武器和受伤者进行了安置。
得到了汇报很不好,洞内的人算上拉巴拉和武器库主管,能继续战斗的不到7人,武器是足够的,最重要的是弹药。可普莱斯却听到他们说,剩下的弹药已经无法满足这七把枪所需。
“还剩多少弹药?”
一名军士马上汇报:“剩下的弹药只能让每把枪装一半的子弹,我们的机枪子弹也剩的不多了,只有一个弹鼓,而且不是满的。”
留给普莱斯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突围
他决定,放弃另外一把机枪,将那个有弹鼓的机枪交给一个身体强壮的士兵管理。而他则将弹药分配给每一个能继续参加战斗的士兵手里,包括拉巴拉和武器库主管。
他们没人得到了一只AK47。
突围,暂定在10分钟之后。
侍卫队长恍然大悟的时候,为时已晚,士兵已经从山洞那里撤了过来,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己的身后,似乎再也不愿意拿起手中的武器。
几轮攻势的失利,相比于身体所受的伤害,这些士兵更承受着心理所带来的阵痛,抚摸着流血的伤口,他们不觉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不是一伙毫无经验的土匪武装?
境外武装分子,他们不只一次听过,但从未想过会与之发生某种瓜葛,即使是发生了摩擦,也没料到,代价会如此惨痛。这些流淌着巴迪人骁勇血液的战士的心开始动摇了。
侍卫队长看在眼里,无奈地唤过了副官,一个尚且保持完整作战能力的士兵将步话机递给了他。
他无奈地拨通了地面上阿巴迪长老的电话。
在打电话之前,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不能欺骗阿巴迪长老,在将现场的事实告诉给阿巴迪之后,自己任凭对方的处置。
尽管他如是想着,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十分不是滋味。跟了阿巴迪十几年,从巴迪部族的扩张到消灭敌对的部族,揪出潜伏势力再到消灭隐藏在巴迪的内奸,一幕幕的战斗早已数不清楚,但今天这样的败绩却将他以往的一切,一扫而光。
从功臣到罪人,只有一步之遥。等待着命运审判的侍卫队长,忐忑的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阿巴迪的声音徐徐传了过来,缓慢但很坚定,他没有责骂侍卫队长,而是对他说:“进展不顺利?”
忐忑曾经让这个人如临深渊,深渊之后便是无限的重生,这一刻,侍卫队长突然释怀了,用着往常那样坚定的口气汇报了自己目前的形势。
形势非常的不好。阿巴迪身边陪同的人也都从电话里那焦急的声音,听出一丝不安。
可,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阿巴迪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几秒钟后,坚定有力的问侍卫队长“那你打算怎么办。”
侍卫队长想了想,山上的残余人马已经非常疲惫,没有再次进攻的能力,失去炮火的支援,也让这群幸存者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所以,他很快就坚定的跟阿巴迪说:“长老,我认为,应该马上召集预备队,增援山上的进攻。”
话筒里突然没了声响,侍卫队长的心也慢慢抖动起来。话筒的另一侧,阿巴迪长老在听到预备队三个字时的心情,也如同另一侧的侍卫队长,因为这是他最后的精锐武装,想要动这块瑰宝,无疑是让他为之纠结的。
见阿巴迪良久没有回复,侍卫队长不由得焦急起来,对着话筒再次说道:“长老,请尽快安排预备队前来增援,我们在天亮之前仍然可以组织新的进攻。”说万这句话后,他就陷入了后悔。
自己的一时冲动,会不会引起对方的猜忌?他知道预备队是阿巴迪长老最为钟爱的,如同命根子一样,轻易不能放手。可是责任与尊敬又不得不让他倾向于前者,因为他感觉,洞内被围困的如同困兽一般的人,马上就要突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