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后来就想,他之所以不让羿楠曝光那个胶卷,其用意也是不排除使用“核武器”的可能,只是还没到万不得已时候,不过这种武器都是有两面性的。
他刚才跟荣曼说得也是这个意思。
荣曼说:“这个我懂,就是有些……有些不合适……”
彭长宜说:“别告诉你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种手段?”
荣曼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原来,他把她当成了地地道道的商人,难怪,他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不过他说得也对,对于朱国庆,她不就是悄悄录音了吗?
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吧?
不知为什么,荣曼居然说了一句:“彭书记,做为女人,我是干净的。”
彭长宜一怔,他不明白荣曼说的干净代表什么意思,是指心灵还是肉体?他调开了目光,不敢注视她,就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彭长宜又低头开始吃菜。他心想,荣曼说她是个干净的女人,如果非要将女人分为干净不干净两种人的话,那显然荣曼高抬了自己。
显然,她不是,叶桐也不是,但陈静是,丁一也是。最起码陈静跟他的时候是干净的,只是后来事情有了变化,但那也是后来。
他默默地甩了甩头,又说道:“其实,如果价钱合适,卖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跟北京公交公司方面的关系不断,也可以到别处去发展,还做公交。”
江帆曾经跟彭长宜说过,让他给他介绍荣曼,阆诸也想发展北京公交,彭长宜由于避讳荣曼,所以这事表现的就不积极,加上后来江帆不再提这事就撂下了。
荣曼点点头,说道:“我来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我如果不卖给他们,我以后的日子会很难混的,总不能有事就去找你吧?”
彭长宜说:“这倒是真的,兴许我回不去了,这都有可能。”
荣曼点点头,眼圈有红了,她冲动地说:“彭书记,小曼……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多谅解,对彭书记,我是没有任何居心的,心地也是干净的,这一点请您相信我,无论我以后还在不在亢州,彭书记都是我最值得回忆的人……”
彭长宜听她这么说,就点点头,没有看她,而是端起水杯,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就将一茶杯水都喝了,然后给她和自己倒满了水。
荣曼几乎没有吃东西,彭长宜也没怎么吃,荣曼要了好几个菜,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动筷。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荣曼把该汇报的事情,跟彭长宜汇报完了,就起身跟彭长宜告别,然后低着头,拿起自己的包,提前离开。
彭长宜也跟了出来,他默默地看着荣曼上车。
荣曼回头,定定地看着彭长宜,想跟他握手,又迟疑地收回手,看着他说:“彭书记,小曼祝您一切平安。”
彭长宜不敢看她,感觉她的眼睛似乎有泪光在闪烁,他冲她使劲地点点头,就挥手示意她上车。
荣曼慢慢转过头,上了车,他看着荣曼的车消失在车水马龙中后,才转过身,慢慢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