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岐山命小栓子把仵作的解剖刀拿来,小栓子不解,递过解剖刀问道:“常老,你要刀子干嘛?”
常老嘿嘿一笑,“小子,瞪大眼睛看着啊。”
“看什么?”
常老笑而不语,抬手就顺着方谦的胸膛划了一刀,吓得小栓子惊叫一声捂住了眼,“常老,你这是干嘛?”
“小笨蛋,不给他开膛破肚怎么知道他跟我们说什么?好好的看着!”
常老费力的扒开方谦的胸膛,心脏外凝成块的血让常岐山大吃一惊,小心翼翼的将血块清理干净,常老盯着方谦的心脏上仔细看了起来。
好久没了动静,小栓子拿开手,睁眼一看,立刻呆住了,那白花花的肠子,红呼呼的肉看的是触目惊心,肚子里一阵翻腾,小栓子再也忍不住了,捂住嘴跑了出去,只听见外面一阵呕吐声。
“原来是这样!这个凶手杀人的手法可真是高明啊!这会是件什么样的凶器呢?薄如纸宽如筷,会是什么?”
“小栓子,小栓子……”常岐山用布擦着手上的血渍唤道。
“常老,有什么事您吩咐,千万,千万别让我再进去了,呕……”
“行了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看了一眼就能吐成那样,唉,给我打盆热水,我要洗洗手,然后去回禀王爷。”
王府,洛秋早已辞别了南宫泽。此刻南宫泽正在房中踱步,洛秋的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原本已经没有希望的事情,如今又看到了曙光,但他也怕洛秋的猜测是错误的,不由得祈求上苍,“老天爷,你可别耍我啊……”
“爷,爷……”外面小栓子的呼喊声传到了南宫泽的耳朵里。
“回来了!常老不知道查出些什么?”
南宫泽拉开房门,见小栓子和常岐山一前一后走过来。看着小栓子苍白的脸,南宫泽有些失望了,他哪里知道小栓子是因为吐了一路,所以才导致脸色不好。
“常老……”南宫泽迎了上去,拱手道:“有劳常老跑一趟,怎么样,是不是查出些是么蛛丝马迹?”
“呵呵……王爷别心急,赏老朽一杯热茶喝,你不知道,摆弄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老朽的手都快冻僵了……”
提到尸体,小栓子脸上露出了苦笑,捂着嘴嘟囔着,“爷,你们先进去,一会小的给你们上茶,我这……”
小栓子捂着嘴跑了没几步,“哇”的一声,肚子里的苦水都让他吐了个精光。
“这小子是怎么了?”南宫泽指着小栓子一脸歉意的说道:“常老莫怪,下人不懂规矩。”
“呵呵,不关他的事,如果你见到那个场面,估计也得和他一样,看着把人开膛破肚,差不多都会吐,老朽是医者,什么没见过,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小栓子可不一样……”
“什么?开膛破肚?”
“是啊,否则怎么找到死因。”
南宫泽闻言,脸色大变,强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强颜将常岐山让进房内。
靠着火盆,常岐山轻松的伸手烤着火,没等南宫泽开口问,自顾说道:“王爷,这个杀手还真是让老朽佩服!”
“何出此言?”南宫泽肚子里好受多了,坐下来问道。
“老朽一开始对着方谦的尸体也是束手无策,查了几遍,毫无结果,可是就是方谦胸口上那看似划痕的小伤口引起了老朽的注意,于是就细细查看,这一查不要紧,发现这划痕下面另有玄机,牙签竟能没进去,说明这个伤口很深,绝对不是指甲之类的东西划过所留下的。”
小栓子吐完了,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放在常岐山面前,常老也不客气,端起茶唏嘘的喝了几口,捋着胡须接着说道:“为了求证老朽的猜测,老朽索性将尸体剖开来看……”
“常老……等等再说,小的先,先出去……”
小栓子此刻也顾不得礼节了,捂着嘴拉开门撒腿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他要躲开常岐山,只要常岐山开口,他的呕吐算是止不住了。
南宫泽也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开膛破肚,这个场面想想就能知道会是一番什么景象,刚刚好点的肚子,这会又翻腾起来。
“后来呢?”南宫泽强忍着问道。
“嗯,剖开一看,死者的胸腔内果然有大量的凝血,而导致大量积血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死者的心脏受到创伤。果然,在我查看了死者的心脏后,得出了答案,死者的心脏上有一个和皮肉上一模一样的伤口,而且位置也是一样的。这就说明,死者胸口上的那个小而深的伤口,就是死者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