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雪白脖颈,一伸手就仿佛可以抓到!
以他的反应速度,迅雷一般飞快掐住了那段诱人莹白的后颈——不,不对,触感不对!
并不柔软,并不温热,并不细腻,甚至触手微凉、坚硬、粗糙。
这个忍者也算是见多识广,刚想将手上的东西丢出去,就看到那长着黑色长发编着辫子的人头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张人脸就这么面对着他,以他强大的心理素质都被吓得一个哆嗦,一下子就想将它给扔掉,哪知道它好像黏在手上一样,这么一甩居然没甩得掉!
那是一张人脸没错,但是是一张木偶的人脸,深深的眼眶里,有一双黑沉沉的黯色眼睛,毫无焦距,却黑得不见底,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色的孔,下方是鲜红的勾起的唇,带着诡异恐怖的笑。
“咯咯咯——”它居然真的笑了起来,黑色的长发瞬间长长,朝他的身上卷了过来!
这位手上不知沾过多少血杀过多少人作过多少孽的黑衣忍者一下子被吓得寒毛直竖,差点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是纪嘉四阶之后才会用的替身术,这个木偶平时只是巴掌大小,就藏在她的身上,一旦遭遇危险,就会成为她的替身替她挡灾,这样的木偶替身足足有八个!人说猫有九命,纪嘉不是猫,但她也有九条命……
沈迟觉得这样的纪嘉上辈子居然被人设计杀死简直太不科学了,不过他自己上辈子不也强得不像话么,一样被人害到那样的地步,可见强大从来不是唯一的保障,沈迟对他们三个孩子的教育也很注意,并不想他们渐渐长大还那样天真——
不过,好像矫正过枉了……
他们压根儿没有半分孩子的天真……
沈迟动手干净利落,一发穿心弩直接要了想要施毒的某位忍者。
沈流木也到手了一个,他手中的青色鞭子卷住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招手空中就吊下两根藤蔓缠住了这个黑衣忍者的手腕,将他凭空吊了起来,“明月,我对这个又有了新的看法。”他直接无视了剩下还没抓住的两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中,一个被明月的桃木剑寒气袭心,已经忍不住吐出两口血来,明月很久不用太阴化骨诀,这套剑诀比五鬼摄魂诀还要阴毒,并不会很快致命,反而会让人受很久的折磨。
一听沈流木的话,明月探过头去,沈流木的手上是一本解剖书,是很久以前从书店里翻出来的,书的边角已经被翻烂了,可见沈流木对它的喜爱。
“只要掌握了人体的经脉血管,下刀才会准啊。”
“我知道。”沈流木已经眼都不眨地一刀下去,鲜血立刻喷溅出来,“这样不好看啊,我想过要怎样流血才会更好看一点,是横着还是竖着,解剖的时候,如果不小心切到了动脉,流血太多死得太快就不好玩了。”
明月“噢”了一声,无所谓地说:“那你就避开呗,人身上的小血管很多,控制好的话,没那么容易死。”
“……”
这样的谈话让剩下的一个隐身忍者心底发寒,牙齿都快开始打颤了,他发现今晚跟着他们过来实在太失策了,他已经不打算再做些什么了,只想着要怎样逃跑,刚走了几步,忽然脚底一痛,“兹兹”的声音响起,整个鞋子都被烫掉,脚底被烫得焦黑一大块!眼前的光幕告诉他,只要他敢再向前一步,这道隔膜会将他烤成焦炭!
四周亮起的纹路应该是某种阵法,这时他才是真的感到绝望起来,这样复杂的阵法,他在伊藤大人那里都没见过!这些人根本不会放过自己!
“再往前走一步多好啊。”明月轻笑了一声,手中桃木剑往前一送,黑衣忍者的脚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缓缓往前跨去,他的脸色煞白,冷汗浸透了衣衫,眼神惊恐地看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如火光幕。
“啊——”第一个发出惨叫的是他,因为他整个人都被灼烧着,身上的皮肉一片片的脱落,那些油光慢慢汇聚,不过十几二十秒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只剩下一个用头骨烧成的古怪容器,尸油轻轻落了进去,发出一声水入油锅的声响,明月一张符纸贴了过去,这个容器就乖乖落在了他的手上,平滑光亮犹如上好的漆器。
被茂密的黑发缠住的忍者神色惊恐,“饶、饶命……”他□一热,居然吓得失禁了。
纪嘉皱起了眉,抱怨地说:“这个替身被弄脏了不能用了,看来又要做一个新的娃娃。”
而被沈流木吊着的那个,浑身上下皮肉翻起,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几乎看不到完好的肌肤,但他却还活着,活着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沈流木在他的身体,他的脸上作画。
沈流木还是很有艺术细胞的,他喜欢看鲜红的血,却也利用这些鲜血和翻起的皮肉来画画,就好像那些喜欢涂鸦的孩子,只不过他不用画笔,他喜欢用刀,也不用颜料,他喜欢那些自然流出的鲜血。
“这双眼睛太碍眼了。”沈流木皱着眉说,“太破坏整体的美感了。”
“啊——”
一双眼珠子被活生生地挖了出来,明月和纪嘉却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相比较而言被纪嘉的替身木偶缠住的忍者算是最幸福的了,他活生生地被木偶的黑发缠绕闷死之后,才被明月炼成头骨尸油杯。
沈流木总算画够之后,才让食人花将那个血人给吃了,丢给食人花的时候,这人还清醒地活着,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痛得晕过去了,这时候他无比痛恨自小接受的训练,因为和普通人不同的体质,让他连想晕过去都不可以。
五个人全部被清理之后,明月烧了一张符彻底驱散了这个仓库里残留的一些气息,沈流木才将封门的植物撤去,干干净净地完全不留一丝痕迹,这五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滴鲜血都没留下。
“啪!”一本书被扔在了桌上,“你说什么?”
汇报的人肩膀一缩:“吉田辉那一小队的人彻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