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并施,老爷子罚也罚了,该做的体面也做足了,孙女饿着伤着他也心疼。
冯婉君接过王叔手里的汤婆子,暖呼呼的,手被戒尺笞过,暖起来以后痒痒的。
手疼,膝盖疼,但心更疼。
“伺候好小姐回云烟台。”
云烟台,是她在冯邸老宅的住处。
小时候她与兄长偶尔会来冯邸小住,故而老爷子专门拨了两个院落给她与冯润华,她住云烟台,冯润华住映月庐,倘若有访客便安排进资清苑。
她接过仆从递过来的手机,仆从回禀,有电话打进寻她。
她接过看了眼,并未立刻回电。
“好,我知道了。有劳各位了,夜深了,都散了吧。”
手头上有活计的人,随着她回住处,其余人便安排歇息去了。
住处一直都有人专门打理,院落一丝不苟,还是她在时的模样。
她不喜有太多人在身旁打扰,让他们把东西搁下,只留一个贴心的候着。
来前,仆从们在院落的池子里放好了药浴,是王叔安排的。
在祠堂跪了那么久,怕她受冻染风寒,特地吩咐了驱寒的药浴。
她褪下衣袍,小心翼翼的迈进池子。
一池热汤,暖了她的身子,她靠在池子边,从旁取了一枚玉簪,把头发绾起。
疏了口气,闭起眸子,假寐。
手机恰逢不合时宜的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她啧了一声,抬起手点了接听。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的吗?”
“你不也是三更半夜没睡?”
“那能一样吗?我这不是刚忙完,喘口气嘛。”
“被罚跪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冯婉君愕然的睁开了眼:“周应淮,怎么知道我罚跪祠堂?”
“自然是知道的。”他拿着红酒杯抿了一口,语气和平日一样平缓,但酒杯上倒映着他的模样,浅浅一层,看得出心情不佳。
“是冯起然那个大嘴巴和你说的吧?”她撅起了嘴,语气听得出,委屈满满。
周应淮轻嗤了一声,不以为然:“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快可以放出来?”
她之所以能不够一个时辰便被放出来,是因为老爷子接到周应淮一通深夜来电。
冯家自知理亏,周家亦不追责,卖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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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老爷子正想找借口把孙女弄出来,正好,有人把机会送来。
冯婉君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当然是因为我姿容俏丽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