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沉商觉得重复问题的方法也不见效,就给郝正北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很快结束了审讯。
回到了办公室,郝正北就问道:“沉商,关于寒树平的口供,你是咋看的?跟我说说。”
孙沉商思忖了一阵,然后拿出地图,慢慢说道:“这个寒树平的口供的并不真实,他有些内容是撒谎的。”
郝正北点头说:“嗯,这个我也看出来了。你再详细的说一下吧。”
孙沉商略想片刻,然后指着地图说道:“你们来看,从王岩的家里到郊区的山脚下,路程至少有100多公里,就算不堵车的话,也得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且我们知道,王岩是没有开车去的,那么她肯定是坐车前去的,时间肯定比一个小时要长。”
郝正北听出了他的意思,于是就说道:“是啊,法医高悬说,苗春江和王岩的死亡时间是同时的。如果照寒树平说的那样,那么就是先杀了苗春江,然后最快一个小时候,他才能杀了王岩。足以见得,他的确是撒谎了。”
孙沉商点头,肯定地说:“是啊,他肯定是撒谎了。苗春江和王岩是同时死了,而要想在车上同时杀死两个人人,那么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如果其中一个人反抗的话,那么寒树平是根本应付不来的。”
郝正北道:“对。苗春江和王岩是死在苗春江的车上,我们通过对车辆座位的勘察,看了后座有两个人坐过的痕迹,但是没有过多的挣扎痕迹。”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我们可以肯定,是苗春江先去了山脚下,然后是王岩去的。而且我们从苗春江和王岩手腕上的勒痕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两几乎是同时被登山绳绑住的。因为如果凶手先帮助苗春江的手腕,再等王岩来了绑住她的手腕,那么他们两个人的手腕上的勒痕肯定是不一样的。如果苗春江被登山绳绑住了一个多小时,那么他手腕上的勒痕的颜色会更深,而且也会比王岩手腕上的淤痕要多一些。可是法医通过鉴定,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我们确定,苗春江和王岩是一起被绑的。”
孙沉商接着说:“那就是说,当苗春江去了山脚下的时候,凶手已经控制住了苗春江,但是却没有绑住他的手腕,而是等王岩到了才开始同时杀了他们俩的。”
“对,而且关于登山绳,寒树平也撒谎了!”郝正北想后继续说道,“寒树平说,杀死苗春江和王岩的登山绳是他自己买的,但是却说不出来具体在哪买的,那么就说明,他是在撒谎。并且,我们可以证实,杀死苗春江和王岩的是同一条登山绳,同时也是杀死吕秀星的绳子,因为绳子和吕秀星的伤口也完全吻合,并且在绳子上面也找到了他们三个人的皮肤组织,那么就可以肯定,这条绳子是杀死吕秀星、苗春江和王岩的。”
孙沉商接着说:“是的。并且,我们已经知道,杀死吕秀星的凶手并不是寒树平,而是苗春江和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我们目前还无法找到,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但是从寒树平的供词上看,寒树平说不认识这个神秘人,就是为了要保护他。由此,我就可以更加肯定地,寒树平一定认识这个神秘人,并且跟他的关系还不浅。因为寒树平为了保护这个人,甘愿抗下所有的罪行,矢口否认有其他凶手的事实。”
到这里,郝正北怎么都想不明白了。
当年寒树平失踪案,一共只涉及到四个人,那就是寒树平、吕秀星、苗春江和王岩,并没有其他的人,可是如今,吕秀星、苗春江和王岩都已经被杀害,寒树平也已经被警方逮住,可是凶手还少了一个人,那么这个凶手会是谁?他和他们四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又在哪?
从寒树平保护这个凶手的情况来看,寒树平知道这个凶手的存在,但是却根本不愿意说出这个人,竭力在保护他。那么寒树平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神秘人到底会是谁?
郝正北反复思忖了好几遍,最后有些迷茫地喃喃道:“这个凶手会不会是寒树平的家人和朋友?你们有没有调查过?”
刚才孙沉商和郝正北谈论案情的时候,王鹏、杜芬雅还有其他的同事也都在听着,为了不打断他们的思路,所以他们也就谁也没有插话,只是竖着耳朵倾听者,时不时地还在默然的点点头表示认可。
此时,王鹏觉得他有必要回答郝正北的这个问题。因为是他调查的寒树平的社会关系,所以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于是他望了望孙沉商和郝正北,忧郁了一下,才说道:“郝队长,这个我已经调查过,但是还没有找到这个人。”
郝正北盯着王鹏问:“寒树平身边的所有人,你都问了吗?”
王鹏回答说:“问了,但是的确没有找到这个人。我对寒树平的家人和身边的朋友都调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郝正北还是有些不太死心,就问:“你可以确定吗?有没有被忽略的?”
“是的,我可以确定。”王鹏很有信心的回答,“寒树平的家人不多社会,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所以我已经把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问过了,的确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郝正北瞪大眼继续盯着王鹏一会儿,随后目光变得有些黯然。
孙沉商说:“这个神秘人,我推测是男性,年龄30来岁,身材应该是中等的,而且这个人是认识寒树平的。”
郝正北也说:“没错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尽快找到这个人。”
王鹏有些发愁地问:“可是寒树平死活不开口?我们又该如何找到这个神秘人呢?那不成要再问一次寒树平?可是我见寒树平今天的态度,他的嘴很严,很难撬开他的嘴的。要是真撬不开他的嘴,我们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郝正北给孙沉商递了一个眼色。孙沉商心领神会,微笑了一下,默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