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到了窗子边上,明灭的烟头。氤氲的烟雾,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亦堪不透他的心。
下一刻,他的声音在翻腾的烟雾中升起。
“你回去吧。明天我会叫小优恢复你所有的工作。”
她踌躇着,他已经恢复了她的通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明明应该高兴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那股难言的失落却深深的嵌入了心底。
“阿昱……”她开口,但下文却被他生生截断。
“我今晚不回去。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吧。”他生冷的声音仿佛沁了寒,冻得她不能呼吸。就那么怔怔的、怔怔的看着他。
“还有事吗?”他又恢复了她初进总裁室时的淡漠,冷然的口吻仿佛他和她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陌生人啊,可是明明他们不是夫妻么?
她想质问,想叫嚣着去质问他,想咆哮着去劈开他硬生生的冷漠。可是她没有,就那么的看着他,不带任何的表情。无辜的,看着他。
他冷然的回视。
两道目光一时间胶着在上空。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她失望了,她以为自己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在乎,看到心疼。但她却只在他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在乎、自己的呼吸间牵扯着的心痛。
那些曾经,终究只是她以为而已。。她不再看他,怕自己的泪水肆意纵横。连自己的自尊都会在泪水中模糊掉。
低下头,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回身上,仿佛在穿回的是自己的盔甲。一层又一层,是她重重地戒心和防备。
套上平底鞋,拿起手包。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背对着自己的那道欣长的身影。疏离的好像陌生人。
垂下眼,掩去了眸中的复杂神色。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亦舒深呼一口气,在门口稳了稳自己的情绪。
门外,职员们各自忙碌在自己的工作中,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上的转变。扬起职业般的笑容,林亦舒优雅地走向电梯。
不长的时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来。随着电梯的缓缓打开。电梯里出现了一个气场强大的女子。唇边一抹魅惑的笑容。只见这女子,一身剪裁极好的皮草外套,并不臃肿的贴在身上。下身是与皮草同色的紧身打底、裤。一双皮光水滑的过膝靴子。极好地勾勒出了女子美好的身形。楚楚可怜的鹅蛋脸,一双勾心摄魄的眸子,眼底的光华流转,竟然叫身为女人的林亦舒也感觉到了魅力。一头浪漫的波浪卷披散在柔弱的肩头。披散出一身的华贵与慵懒。林亦舒怔怔的看着这个女子。她是谁?为什么来正恒集团公司,是公司新签的艺人吗。看来人的气质和端得高高的架势,倒更像是哪家的千金名媛。
杜若灵同样的目光也打量着林亦舒。只见她衣着普通,清汤挂面似的飘逸长发。一双澄澈灵动的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平凡的衣着不但没有掩去她的美丽,反而更衬得她清丽出尘,娇俏可人。这是个不容小觑的敌手。杜若灵迅速地在心中下了结论。但眼光却又不由得鄙夷起来,她是谁,又是哪一个来*阿昱哥哥的贱女人吗?
“你好。”林亦舒朝她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越过她,走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的关上,林亦舒的身影也渐渐的消失在杜若灵的视线之中。但杜若灵心中的疑惑却只增不减。这个女人的出现,无疑是她和阿昱哥哥之间最大的障碍。阿昱哥哥已经和那个所谓的小演员林亦舒结婚了,她可不想踢走了林亦舒,又再来个张三李四的贱女人来和她抢男人。
杜若灵思衬着,赶忙拉住一个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刚刚下去的那个女人是谁?”
“哦,那是林姐。”
“林姐,林姐是谁?”
“就是林亦舒啊,是咱们正恒集团的总裁夫人啊。”来人看向杜若灵的眼光好像她是外星人。大名鼎鼎的林亦舒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中国人呀。随着工作人员鄙夷的神色加重,杜若灵也不免尴尬起来:“人家刚刚从国外回来,所以不知道啦。”
“切~”工作人员鄙夷的嗤声,倒也没再理会她,自顾自去工作。
原来啊原来。杜若灵在心中叹着,怪不得看着刚刚那女人一身的狐媚味道,能以一介小演员的身份*到阿昱哥哥的女人,自然是不容人小觑的,不过怪也怪你林亦舒福薄。遇上我杜若灵,你注定是婚姻里的输家。
林亦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景家别墅。灵魂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离了身体,虚浮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麻木的没有知觉。
进了装潢豪华大气的三层别墅,林亦舒只觉得冷意扑面。明明屋子里供暖供的很足,但那股冷意却像是从四肢百骸迅速地渗透进身体,直达心脏。冷的叫她颤抖。这么大的屋子,只住着景昱和林亦舒夫妻俩,景昱和林亦舒因为工作的关系又常常不会在家。偌大的家里,丝毫人气都感受不到。索性,家里还有一个景家的老管家被派到这里,不然这久无人居住的别墅不知道会荒凉成什么样子。
管家张妈听见开门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少夫人回来啦。少爷叫我帮你熬了乌鸡汤帮你补补身子。你刚刚从剧组回来,连吃了三个月的盒饭,你瞧瞧,你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子啦。”张妈心疼的看着清减了不少的林亦舒。
“这样不好么,这才省去了减肥的麻烦。“虽然,张妈是景家的老人儿,但她是真真喜欢她这个在景家并不受待见的儿媳妇。无论如何,每次进家门都会面对张妈慈祥的笑脸,林亦舒心中一热,上前抱住了张妈温暖的身体。
”张妈,好想你……“林亦舒由衷的感叹。张妈的身体有类似自己母亲的馨香味道,叫人深深眷恋。仿佛游子眷恋着妈妈的怀抱一般。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