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没能从和时意嘴里问出来皇帝的行踪,心里自然将他恨个半死,却也不敢当面撕破脸皮,只得狠狠的走了。
待到郝仁走远了,和时意这才匆匆忙忙赶回去,叫了太医就往颐和轩赶。这边前脚刚走,谁知道那郝仁竟是假装离开,远远地吊着两人的行踪跟了过去。
待看到人进了颐和轩,这才拔腿就往长乐宫去了。
长乐宫里贵妃亲自抱着玉珍公主不同的哄着,只见玉珍公主小脸红红的,不停地小声哭泣,那一声声的哭声真是让贵妃心都碎了。待听了郝仁之言,脸色顿时就变了,“好一个和时意!好一个熙婉仪!”
“娘娘切勿焦躁,眼下先照顾好小公主才是正经。”花姑姑连忙劝道,从贵妃手上把公主接过来,自己轻轻晃着轻哄。
贵妃抱着孩子好一会儿了,一来是疼女儿,二来也是想要做给皇帝一个慈母的样子,谁知都皇帝却去了颐和轩!
难道在皇上的心里,颐和轩那个践人经要比他的女儿还要重要吗?贵妃本来对熙婉仪并无什么仇视之心,只觉得其有些厌恶,但是经了此事,却是真真切切的恼了她。
敢跟她做对,这可就是活得不耐烦的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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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轩里,姒锦看着坐在榻前的萧祁,握着他的手,“我真的没事,就是受了些风,很快就好起来了。”姒锦自己也没想到不过是吹了点冷风,怎么就烧的这么严重。
要是搁在现代,这哪里能就躺下了。可是这副身板就是这么不中用,早知道窗子开小一点好了。难怪在古代,一点风寒就能要人命,以前觉得是笑话,现在觉得真话。
萧祁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外头院子里陈德安等人都跪着呢,要不是姒锦生病身边不能缺了人,这些人都要拖下去挨板子。萧祁这样已经是法外容情了,长乐宫那里贵妃因为小公主生病,杖毙了五六个宫人,也不过是一领席子卷出去扔到乱葬岗罢了。
“我知道。”萧祁摸摸姒锦的额头,觉得温度降了些,神色这才缓和几分,“你好好养病,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姒锦知道萧祁的意思,“皇上快走吧,臣妾把病过给你就是罪过了。等好了,有的时候说话。”
若只是之前预料的小病倒是无碍,但是现在这风寒有些厉害,她也不敢让萧祁在她这里呆着,过了病给他怎么办?
萧祁看着姒锦推了推他,“这有什么,无碍的。”伸手摁着姒锦躺回去,“你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去看看玉珍。”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落在姒锦的面容上盯着她不放。
姒锦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被他这么幽深的目光一盯着,倒好像自己不吃点醋都对不住他这双眼了。本来就面色酡红,此时更是如同日出江花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姒锦半掩了脸,心口一下子“砰砰”跳起来。萧祁并不是那种英俊到极致的人,但是他的五官每一条棱线都是姒锦喜欢的那种型。刚毅中透着几分缱绻的温柔,若他用心看着你,那双往昔冷漠淡然的眸子,就如同盛了一团火一样,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姒锦觉得真是没救了,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未必就能依靠终生,但是每每看他这样瞧着她,她就有种想要为他赴汤蹈火的冲动。
男色误人啊。
现在想想,历史书上所写那些烽火戏诸侯,红尘一骑妃子笑,她都觉得那皇帝真是昏聩无能,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出葬送江山的事情。可是这会儿轮到自己身上,她忽然就理解人家了。
只是幸好,她不是负载黎民百姓江山重任的帝王,她只是一个在这后宫里委曲求全的小女子。他待她好,不管这好有几分真心,她都只能当成十分来看待,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到是有骨气,也有现代人的一夫一妻的观念,可是骨气在这种地方能让她好好活下去吗?她让皇帝不宠幸六宫,皇帝又不是个傻的会听她的吗?只怕一个善妒的罪名安在她头上,命都玩掉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现代都是奢望的,更不要说在这里了。姒锦只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人,活得明白才能开心不是?
她穿越一回,又不是来论证爱情这种东西的。
萧祁望着姒锦绯红略带娇羞的面容,唇角也忍不住的微勾,“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我就看你了,你待如何?”姒锦难得这样任性一回,她想着就凭之前萧祁因为送汤一事专门来这里过夜安抚她,他就值得她试一试,这一生能不能得了他的心去。
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