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同事脸上的笑容都没了,一脸惊愕,他们再怎么消息封闭,对于飓封的新老板,他们还是知道的。
可以说,宁爵西是他们的前任老板,虽然人家日理万机,不会记得他们这些小喽喽,但人就是这样,一心虚自然就气短。
一气短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爵西进门第一眼就定格在姚任晗身上,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姚任晗没有回避,指着秋意浓左手边空出来的座位笑道:“宁先生请坐。”
宁爵西看了眼姚任晗的位置,在秋意浓右手边,中间特意空了一个位置,他的眸色温和了一些,在姚任晗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每次聚餐同事们都热热闹闹,互相敬酒,说笑不停,宁爵西一来,个个拘束,没一个敢闹的。
大家安静的吃东西,拘谨得很。
秋意浓咬着筷子想笑,旁边李业倒是笑出声了,挑衅的朝那几个同事说:“哎哟,刚才不是个个说要和人老公拼酒的吗?怎么这会儿一个个都没声了,要不我帮你们暖暖场,接下来你们上?”
一个同事白了李业一眼,夹了块猪手塞到李业嘴里,李业猝不及防,被塞满口腔,还呜呜的想说什么,画面滑稽又搞笑。
秋意浓偷看了宁爵西一眼,他拿出打火机在抽烟,火光中他的脸上有一层浅笑,她于是动手给他倒了杯果汁。
宁爵西慢条斯理的抽了口烟,侧头对她说:“浓浓,你不介绍介绍?”
他肯纡尊降贵到这儿来吃饭,秋意浓挺意外,这会儿他又要求她做介绍,她突然来了精神,如果今晚大家坐在一起吃喝愉快,岂不是能在他心里打个好的印象分?
这么一来,说不定禹朝偷偷从飓封挖人的事就能一笔勾销呢。更让她期待的是,他既然肯花时间坐在这儿,说明他对她在禹朝工作已经接受了,应该以后不会逼着她去方云眉的公司。
“嗯,好。”她点头大方的站起来,先指着姚任晗道:“这是我们公司老大姚任晗,这是我们开组的业子,这是……”
一通介绍下来,宁爵西目光没有任何不耐烦,始终专注的与每个人点头打招呼,大家都没想到传说中的大老板宁爵西这样平易近人,个个受宠若惊,气氛渐渐有点活跃起来。
姚任晗在宁爵西进来后一直在观察,以他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宁爵西和秋意浓这对豪门夫妇感情不似外界说的那样貌合神离,宁爵西对秋意浓还是挺在乎的,要不然不会在这里坐这么久,全然不计较这些都是从飓封叛变过来的小职员。要知道像宁爵西这样的身份,能让他花上时间应酬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一顿聚餐,很快结束。
秋意浓事先说好要早回去的,所以同事们去唱歌也没叫他们,大家在餐厅一楼分道扬镳。
宁爵西丢了手中的烟头,眸中泛着柔色,对秋意浓说道:“走吧。”
“现在去新家,还是回宁宅?”秋意浓同样心情很好,偎在他身边问。
“都不是。”
她看了眼手表,八点多了:“你还有应酬吗?”
宁爵西坐进车里回答:“嗯,本来晚上答应了姐夫的饭局,既然错过了,现在过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姐夫?穆承斯?秋意浓反应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三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指尖挑着她的下巴,长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娇嫩的肌肤,眯眸笑的慵懒尊贵,刚才到最后的时候,大家都客气的敬了他一杯,他虽浅酌,但加起来也喝了不少。
“谢你肯陪我同事吃饭啊。”她愉悦的笑,转而把脑袋贴在他手臂上:“你同意我在禹朝工作了对不对?所以我说要谢谢你。”
“谁说我同意了?”他牵起唇角。
她听了心脏一紧,仰脸望着他英俊的脸,分析着他嗓音中有一丝淡笑,于是撒起娇来:“三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让我在禹朝工作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是个商人,商人不做赔本买卖,我答应了,有什么好处?”他低低的笑,眸底闪着精明的光。
“那,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好不好?”她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什么都可以?”
“嗯,只要我有的,都可以。”今晚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可能不会再有,她必须紧紧抓住,毫不犹豫的点头。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眉心,他并不直说,而是漫不经心的提点着她:“写代码的都有一颗冷静的头脑,紧密的逻辑思维,那么你用你的脑袋猜猜,我想要什么?”
她定定的看着他,脑海里拼命在想他想要什么,实在是想不出来,她头脑一热,把手包拿来,拉开拉链,一骨脑的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这里是我全部的家当,你要什么?”
宁爵西深幽的目光定在那张纸上,她顺着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上面,一咬牙,把那两张画纸拿起来,交给他。
修长有力的大手缓缓展开了那两幅画,犀利的鹰眸不动声色的在上面一点一点的来回巡视。
满眼都是稚嫩之气,看得出来两张画均出自于一个心思非常单纯的孩子之手,不像是一个成年人所画出来的,更不可能是薄晏晞所为。
“我没有给你看,是怕你多想。画这两幅画的邻居女孩以前一直认为我和薄晏晞是一对,但事实上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他还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