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慕连忙摆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算了算了,我不要那颗金元宝了。”
他没缺钱过,对人间这些金银珠宝暂时还不感兴趣,对这颗金元宝的印象尤其深,还是因为李行之把他叫醒,还嘲讽他是猪。
太子妃听他这么说,心里南子慕的形象又傻了一圈,觉得这哥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被渣男抛弃,还傻乎乎为渣男遮掩的小可怜。不过太子妃听到他这种境遇,心里反而有些高兴,自己的儿子总不会比一个渣男差,看来他俩是有这个缘分了。
“你啊,人是漂亮乖巧,就是傻了些。”太子妃笑着说,心想傻些也好,傻些就不会天天耍心计,到时候和程姚瑛不知要怎么明争暗斗,“不过这样单纯也好,行之他性子沉闷,有你这样活泼些的人陪着是最好的。”
说完她朝左右看了看,碧桃方才就已经将除徐娘外的下人都请了出去,主要还是担心这里有程姚瑛的眼线。
从前侯爷没有对哪个人特殊过,程姚瑛自己一个人是作不什么了妖,所以太子妃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只是她是怎么对生下小世子的那位哥儿的,太子妃如今仍心有余悸。
那间屋子,除了程姚瑛手上有一把钥匙之外,其他人都打不开那扇门,而那哥儿生完孩子总不可能自己消失,唯一可让太子妃本人信服的说法——就是程姚瑛在她过去之前,就已经把那哥儿给处理掉了。
更让太子妃胆寒的是——她的乖孙被一个人丢在那屋子里,若不是她发现的早……
所以昨晚程姚瑛同他说起阿喜的可疑之处时,太子妃始终不是太相信,反而为他这么一个外人做辩护。
太子妃抱久了强壮的小欢喜,手臂也开始发酸了,又看见怀里的小欢喜吮着手指,亮晶晶的泪眼始终往南子慕的方向看着。太子妃把小孩递了回去,有些惊讶道:“本宫怎么看着欢喜长的和阿喜有几分相似。”
碧桃站在太子妃的身后,开口道:“是有几分相似,您瞧他们的脸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俩也是有缘分。”太子妃的话锋一转,终于提起了昨天的事,“阿喜啊,本宫听这儿的两个哥儿说,他们在你沐浴的时候看见……你腹部一点疤痕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南子慕昨天就把谎话编好了,现下从容答道:“唔……终南山有一种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就能使伤口迅速恢复。我用了半月有余,就连疤痕都不见了。”
“这般神奇?”太子妃惊道:“你从前为何不多挖些卖给药铺,不用多久就能在京城置一处宅子了。”
南子慕的语速死活快不了,好在太子妃并不是性急之人,保持着下一秒就能成佛的耐心,听他胡诌道:“不好找,也少见,轻易挖不到。”
太子妃派出去的人今晚就能回来,她胸有成竹地说:“阿喜,你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到行之的院子里去住。”
若今晚她查到终南山上确有此人,那她定会撮合李行之和阿喜;若是阿喜撒了谎,那她也绝不会心软。
“?”南子慕挺惊讶。
“行之每天晚上都这样两头跑也辛苦,孩子也要和父亲多待在一起,以后感情才会好。”太子妃说的眉飞色舞,“他那里的空房还多着呢,你就住他隔壁间,诶碧瑶,你先去通知一下侯爷院子里的下人……”
太子妃此举正合南子慕的心意,既然一时半刻还不能将李行之带回去,那便摸就一手感情牌。南子慕对自己的样貌和人格魅力还算自信,觉得自己一开局手上就有一对“金将”,再加上一手好牌,稍做努力就是躺赢。
然而高兴归高兴,表面上还是该矜持一下的,南子慕假做腼腆,说:“不太好吧,只有我一个人吗?”
话是这么说的,然南子慕脸上的笑容却掩不住,他是刻意如此,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想见到一个——因为亲近她儿子而愁眉苦脸的人。
“自然是只你一个,行之他不爱热闹,去的人太多,他定然要恼。”太子妃安慰他道,“你也不必担心一个人看不过来小世子,行之那有个不大的小孩叫小蓁,虽说是小孩,但非常能干,有什么事你吩咐他便好。”
小蓁?南子慕记性不大好,这么多年都没法把终南山上的妖怪给认全,不过也是因为山神的岁月太过漫长,他方才认全一批妖怪,一觉醒来见到的也许就已经是他们的子孙了。
好在南子慕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这种事多经历几次后,他就不会去记它们的名字了,免得它们老死,他还要徒增伤感。
当然,这其中除了红玉和王大虎,不笨又不烦人,还有成仙的潜质,算是可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