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见宋随也忙了一晚上,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他和唐初夏留下就行。宋随虽然有些担心白乔溪,但碍于褚湛的坚持,最终还是离开了。
褚湛将宋随送走,回来就见唐初夏一个人坐在病房门外的椅子上,原本清瘦的身形此时显得更加单薄。
“怎么不进去?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别的女人钻空子?”想着还留在病房里的柳妍语,褚湛就火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柳妍语这女人也真是没脸没皮了。
“乔溪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一工作起来总是不好好吃饭,现在好不容易他能睡个好觉,我不想打扰他。”
褚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那你就强迫自己看着别的女人趴在你老公的病床前?唐初夏,你是不是太好欺负了一点?”
“柳妍语想要做什么我很清楚,可是现在集团深陷诬告丑闻,我不想再惹恼柳氏,让集团的处境更加艰难。”
“我真是服了你了,”褚湛既心疼唐初夏,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唐初夏的确为白乔溪考虑得十分周全。
“唐初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委屈你自己?我不想看见这样的你。”
褚湛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些许微光,每当看到这样的唐初夏,他就心痛到无以复加,也就更加觉得自己无能。
原来当你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却要眼睁睁看着她难受的时候,你会比她还痛苦,你会每天都觉着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的人。
“褚湛,这些天我想了好多。自从我想和乔溪重新开始,乔溪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他忙着集团的事,还要为**各种心。”
“我爸的案子,他原本可以瞒着我,可是他为了我不惜在所有人面前认罪,还被迫接受了一天一夜的审讯。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是真的很生他的气,可是到现在看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又好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和他继续在一起。”
唐初夏侧身看向褚湛,脸上是平静过后的深深痛楚。“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我爸死前的样子,这辈子就算我再这么想要和乔溪在一起,只要想到我爸,我就不可能心无旁骛。”
“所以我终归是要离开的,与其这样让我和乔溪两人都彼此痛苦,倒不如让真心为他好,且又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人留在他的身边。”
“唐初夏,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有问过我哥的意思么?”褚湛蹙眉,他心疼唐初夏为白乔溪所想的一切,他也知道唐家受贿案是唐初夏心里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以我对我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你离开他的。”
唐初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会有办法让他放我走的。”她轻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双眼之中满是愧疚的痛色。“只是要对不起我的孩子了。”
“你??唐初夏,你这样又是何苦?!”褚湛蹲下身来看着唐初夏,这个女人明明看起来这么脆弱单薄,但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却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
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但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一定会在她上身后不遗余力的支持她。
第二天早上,白乔溪才醒了过来,望着趴在他床边的柳妍语,他漆黑的眼眸里掩盖不住的失望。
“乔溪,你醒了?!”柳妍语被白乔溪的动作给惊醒,见他终于醒了她十分高兴,立即便想扶他坐起来,却被白乔溪伸手给挡了开来。
“乔溪??”白乔溪的冷淡让柳妍语有些委屈。
“柳妍语,你别在我身边打转了,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也更没有所谓的重新开始。”白乔溪揉了揉太阳穴,宿醉加上胃出血让他原本俊朗的容颜变得憔悴不堪,但不用于昨天的不清醒,现下他心里清楚得很。
柳妍语打的什么主意,他最清楚不过,他不想再让柳妍语有任何机会趁虚而入,现在的他忽然无比想念唐初夏。
他多么希望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又多么希望昨天晚上喝醉时她会突然出现。
可是无论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样,她似乎都不为所动,现在的她就对他这么的冷酷无情么?
到底他得怎么做,唐初夏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
“你怎么还不走?”白乔溪抬头看了眼依旧不肯离去的柳妍语,有点儿心烦意乱。
“我??乔溪,你干嘛赶我走?昨天晚上你明明??”柳妍语握住白乔溪的手,美丽的脸庞满是娇媚。“我们昨晚接吻了??”
白乔溪一脸不耐,幽深的墨瞳闪过寒光。“柳妍语,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如果你胆敢在唐初夏面前乱嚼舌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你??!”柳妍语怎么也没料到白乔溪居然半分情面也不顾,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断了她唯一的念想。
“我再说一遍,”白乔溪扬手指了指门口。“在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请你滚出去,立刻!”
“乔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纵然柳妍语再怎么想要纠缠下去,也抵挡不住白乔溪如此冷漠绝然的态度。
她毕竟也是豪门千金小姐,当即生气的转身就走。
白乔溪见她终于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不由得更加想念唐初夏。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家里,可能还不知道他胃出血来医院的事。
唐初夏带着清粥小菜刚到医院,迎面就见柳妍语面色不豫的快步走了出来。
见着唐初夏,柳妍语当即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因为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白乔溪如今怎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她所遭遇的一切不幸,全拜唐初夏所赐。如果没有她,白乔溪早已和她结婚了也不一定,可是现在她却要费尽心思才能在白乔溪身边多停留那么一会儿,这怎么能叫她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