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唐初夏如果得知了他清算薛氏的事情一定会不理解,可他却不能对她说出真相,他怎么能忍心告诉她,她一心想要守住的唯一的亲人薛倾北,就是害死她父母的元凶?
“这事你听谁说的,薛倾北?”白乔溪将外套放在一旁,随即坐在了她身旁。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付小北?”
“初夏,你听我说,我这样做是为了他好,薛倾北并不适合掌管薛氏企业,他还小,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他大学学的也不是经济管理。”
“专业不对又怎么了?”想起薛倾北萧索单薄的背影,唐初夏心里莫名的烦躁。“你以前也是建筑系的,现在还不是照样把集团管理得很好?”
“我跟他不同,我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他却不是的,他对商场上的事情了解得太少,又太年轻,容易自以为是。”
“他不懂事,你也不用把薛氏给挤垮吧?乔溪,他是我弟弟啊!”唐初夏实在不能理解白乔溪的逻辑,也根本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哪里是为薛倾北好了?
“小北他才刚找到自己的亲人,刚刚接手自己家族的产业,不说让他做得多好,但至少你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清算薛家的产业吧,你叫小北心里怎么想?你又叫他如何面对自己真正的亲人?”
白乔溪有些无奈的摸了下额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唐初夏解释这件事,难道告诉她薛家的产业在帮那些丧尽天良的黑道洗黑钱?
“初夏,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相信我,这一次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信任我。”
唐初夏彻底没了耐心,“信任是需要坦诚作为基础的,可是你却隐瞒了我这么多事,你叫我怎么信你?”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你不需要知道。你怪我故意挤垮薛家,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不是我,凭着薛倾北的实力,将来也会有别人挤垮薛家。”
白乔溪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里有些微光隐隐跳跃。“初夏,你可以把薛倾北当孩子,你也可以宠着他,可是你要知道,在商场上没有人会把他当孩子宠着,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对他如此手下留情。”
“你??”唐初夏无法反驳白乔溪说的话,她也明白白乔溪在商场上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手段,这些东西不容别人置喙。
“以后早些休息,你现在怀着孩子,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对孩子负责。”
白乔溪说完起身拿着外套便上了楼,唐初夏有些无奈道:“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小北一马么?”
白乔溪停住了脚步,狭长眼眸里已经有些不耐。“无论你信不信,我现在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拯救薛倾北。初夏,薛倾北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你别再像个孩子似的宠着他,你这样真的会把他宠坏。”
“乔溪??”
唐初夏还想说些什么,但白乔溪已经开门进了书房,她知道他这个样子是不想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了。
晚上唐初夏一直都睡得很浅,以至于她清楚的知道白乔溪整夜都没有回卧室。
天刚亮她就听到楼下响起轻微的关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白乔溪启动车子的声音。
唐初夏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前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正好看见白乔溪的车离去,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