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玄铁令牌,他几乎是天天晚上都会看看,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想起来,自己与这枚令牌的直接关系,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手上的东西,到底是有多重的分量。
想到了之前从牛肉里找到的那片油纸,眸光中冰寒的气势乍现,再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甩袖离开。
阿贵一人骑马出了城门,又奔行了差不多十余里地之后,方才停下。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不远处有人在跟着他,而且,还不止一个。
半个时辰之后,不远处的密林中,几匹马儿正十分悠闲地吃着草,风过叶动,林子里,却透着一股子极不寻常的气息。
“参见公子。”
阿贵双手负于身后,对于这个声音,自然也已经是很熟悉了。
“免了。你急着要见我,何事?”
“回公子,是鬼老想要见您。”
阿贵的眉心微拧,眸中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排斥感。
“参见公子,听知寒说您之前受了伤,都是属下无能,直到现在才找到了公子。”
阿贵的一双薄唇紧紧抿着,俊美的容颜上,看不出半分的喜怒。
一名差不多是年过五十的老者,小心地看了一眼公子之后,才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身侧,随后,十分恭敬地弯了腰。
阿贵并没有半分的动作,鬼老就这么候着,而冯知寒则是双眸紧紧地盯着公子,不明白公子为何不肯让鬼老给他看看。
阿贵终于伸出了右手,或许是因为之前出来地急,那手上的一股子肉腥味儿,尚未完全清洗干净,这让鬼老,不由得就是一怔。
谁不知道公子素来爱干净?
曾经力挑了十余名高手的公子,事毕后,身上都是一滴血都未曾溅上,今日,怎么公子的手上,竟然会有这种令他向来不喜的味道?
鬼老不敢多言,还是乖乖地把脉。
片刻,换了一只手,再诊了诊。
“公子今早应该是用过药吧?”
阿贵挑眉,“不错。这药有问题?”
鬼老连忙摇头,“回公子,依属下来看,这药,便是能帮助公子尽快地恢复记忆的药,公子,敢问您失去记忆有多久了?”
冯知寒吓了一跳,“鬼老,你说什么?”
鬼老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再十分小心地看向了阿贵。
阿贵的唇角微微一勾,“不错。也不枉费本座如此辛苦地教导你们了。冯知寒,这一次倒是能察觉出本座的不妥,值得赏。”
冯知寒完全就懵了。
他的确是察觉到了公子的不同,一次可能是意外,可是长久如此,他便不得不多个心眼儿了。
特别是在知道了那位安潇潇竟然是精于医术之后,就对于公子的事情,更多了几分的怀疑。
他只是担心公子是被安潇潇那样的女人利用,可是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失忆!
他甚至是猜想到过中蛊之类的,可是鬼老这里得出的结论,却实在是太过骇人。
他们的公子,若是果真失忆了,那可是一个大麻烦。
真正的大麻烦。
“公子,您真的?”
阿贵微微笑着,只是那面上的笑,越发地冰寒,让人看着只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被这抹笑给吞噬了一般。
如此骇人又诡魅的笑,除了公子,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
冯知寒一时语塞,逾矩的话,不敢说。
毕竟,公子是什么性子,又是什么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他就说嘛,那冯知良母子将安小姐给算计了,为什么向来脾气不好的公子,竟然还能忍了?
原来,公子根本就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