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也是,如嗅觉灵敏的狗一般,闻着味就来了,原本乖巧懂事的小丫头,现在错事做尽,沦为笑柄。
这魏策也是——
皇帝心中腹诽,原本想要砸下去的砚台,忍了忍又放下了。
这魏策,祖上有从龙之功,自小就荣华富贵娇养着,最后却生得五大三粗、高大勇猛。可有什么用,华而不实!竟不喜欢女子!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将他看做眼珠子一样宝贝,又只肯他在这鄢京城任一些不痛不痒的官职,还推辞他身体羸弱不堪重任。
放屁!哪一年春猎时,不是他收获的最多,连带皇后最爱的那件虎皮褥子都是他打来的。
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们可知错!”
“臣知错。”
“臣女知错。”
“错在何处?”
“……”
两人默契的没了下文。
“一个尚未大婚便裹挟小妾还闹出人命,一个主意满满亳不受气闹得天翻地覆。”皇帝被气的不轻,时不时叹气缓解一下,“此前你追着他跑不顾体统,这皇后同朕赐婚后,又变了个人一样求着悔婚。”
“不若如此吧,你二人像是相克,这婚事便就此作罢!你们意下如何?”
闻言,姜梒猛地抬头,眼中充斥着惊喜的光亮,像是有些不敢相信。
“圣上这是允我们退婚了?”
皇帝未答,转而问褚丞,“你呢?”
褚丞不似姜梒那样欣喜若狂,而是神情严肃地跪下,抱拳答:“臣,不愿!”
姜梒惊疑的看向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这是何意?”姜梒手足无措的问:“当街动怒要斩杀我的是你没错吧!你看我的头发,就连垂髫小儿都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轻易毁伤则是不孝。”
“不止如此,你连划我身上几道伤,晨起换药时都还在渗血。”姜梒目光看向魏策,“就连魏将军都知道,你会不知?”
皇帝目光看向魏策,像是在问他如何得知,亲眼看见的?
“即便如此,你还觉得我们能顺利成婚,以后平安度日?”
褚丞语气坚定地说:“能!臣有信心同郡主相伴终生琴瑟和鸣。”
姜梒气噎,眼前有点发晕。
皇帝问:“你所言不是气话?”
“圣上明鉴,世子所言乃生于怨怼。绝不是真心实意。”姜梒跪在地上磕了一响亮的头,再抬起时额间已泛红。
“郡主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实意的,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禀圣上,臣自边疆归来便心悦郡主,可碍于面子,对郡主的喜爱不善做出回应。因此使人误以为我不喜郡主。赐婚圣旨到时,臣欣喜若狂,恨不得第二日便能娶回郡主来做妻子——”
皇帝抬手打断他,思忖道:“第二日恐怕来不及了,不若这样,你二人年初一时便成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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