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无关要紧的人尽数出去,唯独留下老夫人和姜梒叙话。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温声道:“你也别恼她,她是你母亲,本也是打心里为你好,可人啊!一旦得了权有了势,难免性情和以往不同。这府上杂事众多,她也是料理燥了。”
姜梒垂头称是。
“将心放肚子里吧,她扣你一半嫁妆,那祖母替你补上双倍的来,万不会让你为难!”
姜梒欣喜,可转念又沉下脸来。
“怎么,担忧老婆子会被掏空家底儿?”
老夫人爽朗一笑,“怕什么,姜淮那小子还能因此不善待老婆子吗!”
姜梒摇头,那倒不会。
“咱们府上确实大不如从前,可那又如何,我的一众孙儿个个出类拔萃,何愁不现他日辉煌。”
老夫人目光熠熠,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姜梒将头埋在老夫人腿上,悄悄蹭掉眼角溢出来的一颗泪。
老夫人轻抚她的乌发,原本笑容和蔼的脸上在她看不见的位置渐渐冷了下来,眉宇间尽是愁容。
镇国公府的徐大夫人大张旗鼓地前来,除了恭贺姜梒终于攀上平襄王府这门亲事外,还代替儿女送来诸多贺礼。
“你日日在外奔波,好不容易愿意回来一趟,怎还给为娘支使出去,连片刻承欢膝下的安逸都不肯让我多享一会儿!”
徐大夫人一听儿子要她去顺安国公府,便满腹牢骚。
“这一来二去得好几个时辰,顺安国公府在城西南方,我们在城东北,调角路程,不若寻个得力之人将东西送过去不就行了?再者,我两家交情浅薄,也用不着如此重礼,去了惹人生疑!”
魏策一本正经地说:“平襄王府和顺安国公府成功联姻,那他两家便不会如之前那样任人宰割,而这样,我镇国公府便丧失三足鼎立之势。如此一来我府岂不是孤立无援?”
徐大夫人轻笑一声,“平襄王府势头太猛,难保是出头之鸟。而顺安国公府,自姜国公爷去世,便再无朝落夕起之势了。”
说完,徐大夫人一脸探究的眼神盯着他,“这些不是早就和你父亲讨论过多回了?当时我还曾取笑你不若娶了那个姜梒,一举收了顺安国公府的残余势力,以此来对抗平襄王府岂不美哉?”
“不费吹灰之力呢!”
徐大夫人见他面色有异,故意咬重了字眼。
魏策并未像从前一提起让他娶姜梒就冷了脸闹腾,现在沉着气一副无欲无求的德行。
徐大夫人叹气,又恢复一副慈母的模样,“罢了罢了!为娘跑一趟就是了,左右闲来无事!”
魏策目送母亲走远,一直隐在拐角处的镇国公缓步走来。
魏策恭敬站立,面对母亲时的懒散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都透着武人的压迫感。
“别因儿女私情影响宏图伟业!”
镇国公低沉着嗓音吩咐,“姜梒那丫头不中用,日日追着个男人跑,白瞎了皇亲国戚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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