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便成了,魏澜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彻底呆愣住,话在嘴边硬是辩解不出半句。
其它人同她一样,半晌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时,姜梒已经甩袖离去了。
褚丞凉着脸站在那,侍女小心翼翼的递上帕子。
“咳!世子怕是误会了,昨夜照顾了你一整晚的是郡主,怎就莫名其妙成了什么侍女。”
三皇子看戏一场,终于出来收拾残局。
褚丞重新坐下,他当然清楚那簪子是姜梒的,可他为的就是故意羞辱她,让她下不来台,以解自己心爱之人另嫁他人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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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金屋藏娇之事,她是怎么知道了!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姜梒前脚才回府,后脚赵氏身边的人便来请了。
这回,连带着茯苓都被几个丫鬟压了起来动弹不得。
祠堂里,姜梒后背挺直跪在蒲团上,赵氏取出香来,燃上插进香炉里拜了拜。
再回头时,已经满眼厌恶的看着她。
丫鬟搬来一圆凳,赵氏施施然坐下后,其它人都退了出去,高大的雕花木门重重合上。
“昨日去哪了?”
“三皇子府观礼!”
“还顺便换了身衣裳?”
“不小心沾了污泥,是以换了一套。”
“昨天夜里和褚家世子同房了?”
“共处一室,并未逾矩。”
“是吗!”赵氏寒着脸扬高了声调,显然不相信她所说。
“现在你做的好事传的满城风雨,府上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还在说谎。”
“堂堂郡主,还未大婚就主动投怀送抱,至此不算,翌日一早还在三皇子夫妇的花厅里大打出手言语无状。不仅如此,还攀咬圣上,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当着一大屋子公子小姐的面,堂而皇之地谈论褚家阴私,大放厥词。你可有辩解。”
姜梒默不作声。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龌龊东西,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你掐死,以正家风!”
“你同你那个父亲一样,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日日穿的人模狗样,净干些恬不知耻的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他人,你简直是妖孽,就该活活乱棍打死才是。”
赵氏气急攻心,随手抽过鞭子朝她背上用力抽去,姜梒未躲,硬生生扛了一下。
“我同父亲都是祸害,所以母亲还上赶着给他生孩子干什么。生了我嫌是个女孩,不满意,便再怀一个,因此惹急了二叔父,怕哪日母亲成功诞下嫡子,他所图落空,便借我之手布下陷阱,害母亲早产失了梦寐以求的儿子。”
姜梒眉毛挑起,眼神里闪烁着愤怒不甘。
“母亲心知肚明,可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和平,日日友好待人。待蓄足了势力,再次有孕,为保腹中孩子健康成长,不惜将我推入虎口,送给二叔母养,以借此使她们束缚手脚动不得你。”
赵氏刚想辩解,姜梒已经打断她继续说着。
“是,是只待了几个月而已。待到弟弟出生,便会将我接回来了。可是呢!二叔父狠辣,二叔母凉薄,日日对我动辄打骂,顿顿不许我吃饱饭。”
“即便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季节,也得让我在门外站规矩。还不许我穿的稍微暖和一点,说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得冻着些才能身体强壮。”
“而母亲呢!”姜梒勾起轻蔑地笑来,“在我偷跑去求你时,你如看到了丧家之犬,躲得大远。”
赵氏大声辩解:“我那是怕你鲁莽跑来,不小心冲撞了肚子里的弟弟。”
“是,没错。母亲说的都在理,所以你才能耐着性子对我说,二叔母和二叔父薄待我是为了我好!”
姜梒不甘的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满墙的牌位,嗤笑出声:“幸好姜淮是个儿子,不然若是个妹妹,那恐怕便要同我一起守在叔父门下艰难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