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徳麓摇头,不解道:“二公子要去嫖州,我们查公主和……镇国公的踪迹作何?”
“以我对母亲的了解,她不会突然不告而别,八成是有事要发生。至于镇国公——若有拦母亲成事的迹象,那便只能送他归西了。”
胡徳麓满脸震惊,没想到年纪尚小沉默寡言的大公子,竟有这等魄力。
“酉阳产酒……”
他忽然喃喃开口,浔阳山上应有尽有,只是唯独没有一坛酒,无论是米酒还是果酒。
因着早些年他二人身体的缘故,饮不得酒,姜梒便下令将库存的酒尽数毁了。
等他们渐渐长成,砚舟于书籍之中猎奇,对酒这一事物生了满满好奇之想,眼看便要管不住了。
堵不如疏,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跟着书中所学,偷偷酿酒自斟自饮。
到那时,更加麻烦。
“我记得,公主府里用的酒皆是取自这里。”
他问胡徳麓。
得机下山入府时,他曾恰巧碰上府中下人运送酒水,酒坛之上红纸黑字写着的便是酉阳二字。
胡徳麓对公主府里的事知之甚少,虽然好饮酒,但是对酒之品类一窍不通,只是图个过瘾。
见他摇头,纪知也不觉稀奇。
“现在时候尚早,我们入城住一晚,第二日一早再启程去往嫖州。”
耳尖的砚舟听见他这样说,顿时来了兴趣,语调高扬地表示认同。
纪知宠溺一笑,看向树干处的砚舟,老成持重地说:“有言在先,若你私自饮酒或者有意甩开我们,不用等到母亲动手,我亲自持鞭子抽你。”
捏着肉片的手一抖,砚舟幽怨地回望一眼,有些委屈。
“兄长不吃些吗?”
他转移话题。
纪知在他面前蹲下,拾起水囊递给他,“我不饿,你多吃些。”
算着时间离上一顿饭还没多久,砚舟体弱吃的少总会饿的快。
砚舟一听,眼中的光黯淡下去,情绪也跟着不对劲起来,纪知明白他又在胡思乱想,语气自然地拿起他特意给留下的一半食物,敛到一起一口塞进了口中。
砚舟忙站起身边帮他顺气,边递水。
不过片刻,剩下的食物便被一扫而尽。
胡徳麓牵过砚舟惯用的小毛驴,砚舟费力地翻身上驴,唇角的笑逐渐压抑不住。
收好水囊,纪知骑上另一匹马,三人并排朝酉阳城中而去。
天空的阳光耀眼夺目,宛如岁月静好之态,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背着行囊,或是离乡背井,或是衣锦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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