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你的兵力不足以使江山易主呢!”
魏策不再接话,反手扯下她鬓边那只摇摇欲坠的簪子。
“换一只吧!这只不适合你。”
说着,真就从桌上挑了一只精巧的,顺势替她簪上。犹如欣赏一幅画作般点头,要想俏一身孝,俗语倒是不假。
下一任帝王的话题就此揭过,两人并排前往大殿,一路上宫人皆已除红着白,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大殿前跪满了文臣武将,再往前是一众嫔妃,最前面是几个皇子。
姜梒来后,在几个皇子中间的位置跪下,抬手触额碰地后,转瞬便换了个哀伤悲怆的神情。
泪水像断线珠子般往下掉。
“凭什么她能跪在那个位置!”二公主姜泱再一次不满地嘟囔着,被她身边的大公主伺机扯了扯衣袖。
压低声音道:“她视同先皇后所出嫡女,又是镇国公的夫人……我们还是少说两句吧!便是不合规矩,也得等私下时提点啊,现在岂不是驳了她面子。”
“呸!她也配!”
三公主睨了她们一眼,大公主忙垂下头,更加用力扯二公主袖子。
紧张道:“父皇灵前,岂敢放肆,你不要命了!”
又特意压低声音,微张口,“护着她的人皆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克同父皇母后……总之,往后有她苦果子吃,心急什么!”
这话话一下子就将二公主心头的怒火浇灭了一半,没了给她撑腰之人,不就是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达几天啊。
不多时,太后由人搀扶着而来,听专人宣读遗诏。
众人屏气凝神,期待着那一个猜测多时的名字。
终于!
在遗诏中提及,皇子徽,仁孝聪睿,德才兼备,兹特命其继皇帝位……人群里一阵交头接耳,三公主忙凑身扶住险些晕过去的贵妃。
接着,遗诏中又提到,以镇国公魏策为首,同几大重臣,辅佐新皇。
人群中忽然寂静,皇子徽已然成年,按理说无需旁人佐政。
太后拭去泪水,心甚慰,连看姜梒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慈爱。
三皇子姜徽于殿前继位,恍恍惚惚般便被套上帝服,直至传国玉玺拿在手里时还似做梦般。
当夜他在先帝灵前守夜,跪地许久,双腿都已经发酸时,才渐渐缓过味来,再听着伺候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唤他圣上时,终于适应了如今的身份。
苏牡清即将临盆,只是走过场般远远祭奠后,就去旁边殿中休息。
一朝美梦成真,又惊又喜差一点动了胎气。
早时才出门,晚上便再也不用回去了。这偌大的皇宫从此以后便是她的天下,那后位的宝座,竟真轮到她来坐了。
“嘶~”
腹中胎儿重重踢了一脚,苏牡清唇齿溢出一声轻哼。
身边的婢女忙跪地,关心道:“皇后娘娘可是玉体不适?是否要通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