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竟又隐隐得意。
姜梒离京前,褚丞曾悄悄来送过她。
他的表情算不上得偿所愿,竟然充斥着悔恨和难过。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像是怅然若失般,最后他终于换上旁观者高高在上的姿态。
亦兄亦父般嘱咐道:“汝,冥顽不灵,常被人作出头的椽子。”
“万般伎俩成为我妻,又不安于室。因着心里执迷于不知何人教唆的仇恨,同我和离。出了这鄢京,我便再无法保护你,你好自为之吧。”
姜梒念在他迎着风雪在门外等了半晌的份上,并没有对他破口大骂。
同样也没有给他任何表情。
“你和魏策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可曾后悔过?”
见她垂头不语,继续着,“他今日能因为权利放弃你,明日便能在其它事上权衡利弊,再一次选择放弃。你懂吗?”
姜梒闭了闭眼睛,嗓音暗哑。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二人之间便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她讨厌褚丞这高高在上的样子,也讨厌魏策趁着无人时对她含情脉脉的样子。
她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不代表着真失败了,就不会伤心难过。
人总是执迷不悟,暗含希望。
*
翌日一早,旨意便送到了姜梒处。
圣上明旨,宣姜梒进宫陪凤驾。
这事,姜梒还未有什么反应,苏蕴反倒耷拉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地不起。
“鄢京之大,不至于这么快便逛完了吧。”
她边将圣旨收进木匣子里,边问。
“我听闻昨夜之事了,公主同镇国公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今日那皇帝老儿——”
“……又宣这样的旨意,属下以为其中有诈,不得前往。”
“那你想要我抗旨不遵?”
“也不是……!”
“那还说什么废话。”
苏蕴一瞬间偃旗息鼓,不甘地质问道:“公主可是故意为之?”
“一路上同那些刺客过招,却又不下死手,致使他们一次次卷土重来。如此招摇,闹得人尽皆知。终究使老皇帝起了疑心,八成是要扣留你在鄢京,不准回去了。”
姜梒比他平静万倍,尚有闲情逸致,看着他微发薄怒时面红耳赤的模样。
脸上残存的睡意,消散殆尽。
“酒不可贪多,”手轻扶额,鼻音浓重地说:“久未喝到宫里的御酒,想念万分,一下子将自己灌醉,万事便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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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忍着气拆穿她,“公主量如江海,何时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