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底里涌出巨大的恐惧,浑身颤抖着,却怎么也不肯再往前挪动一步。
她怕,怕自已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现实就摆在她的面前,事实也正如她想的那般。
那两盏刺眼的白灯笼似乎在嘲笑着老妇的无能为力。
老妇看着白灯笼,口中念念叨叨着几十年没有喊过的称呼:“阿哥,你一定是骗我,故意挂的白灯笼,想吓吓我对不对?”
她想用无数种理由来骗自已,她想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甚至认为是老头子故意让家人摆出来白灯笼,来吓一吓第一次一个人那么晚回来的自已。
但隐约之间传来的哭声,却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那哭声她怎么听不出来,那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悲戚的哭喊声,让老妇失魂落魄的退后两步。
七十多的年纪,此时却像是犯错了小姑娘一般局促。
这辈子她嫁给他,没有吃过什么苦。
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一人干的。
甚至做饭很多时候都是自家老头子做的,以至于十里八村都说自已嫁对了人。
自已也一直这样认为,也一直为这件事情感到骄傲。
老头子就像是一棵大树,自已就像是栖息在树上的一只鸟。
他为她挡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可这一天,她的大树倒了。
他们两个从相识到如今,乡野村民哪懂什么叫爱情,两人之间也从未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多的是柴油盐酱醋茶。
但就是这样,眨眼间还是过了一辈子。
如今孤零零的只剩下自已,该怎么办?
如同失去了巢的归鸟,老妇人浑身颤抖,手足无措之中,想哭却又发觉自已平静的流不出泪。
“您这辈子是个享福的!”
王予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老妇脑海之中响起。
是啊,自已这辈子是个享福的。
但当他走了之后,自已的福也便享到了头。
老妇想到这里,突然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看向了自家屋外的那口老井。
那是阿哥和自已在这里安家时,阿哥亲手打的这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