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双手臂一动,展蔺的脖子已经被尖利的石头划开一丝血迹。
展蔺撇撇眼,嘴角含着笑,“小双儿可还真舍得?”
花听双却是急红了一双眼睛,她从小到大,在药王谷之中无人不尊敬,哪里收到过这样的屈辱,行走江湖也是因着药王谷的原因,人人无不对她尊敬,如今,却是被展蔺侮辱了一番,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何况还是女子珍贵的唇瓣。
药王谷之中的这一处算是僻静的了,他们呆在此处如此之久,也不曾路过半个人,更不知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听双被展蔺**裸的眼神看着,加之先前被他轻薄了一阵,此时心中早已乱套,向来平静的面上已被羞恼取代,她看着展蔺的表情,狠狠甩开手中尖利的石头,却是足尖一跃,快速离开了此处。
只展蔺看着花听双离去的方向,只将手放在脖子之上,看了一眼手指上淡淡的血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可却是碰了碰自己唇瓣,皱了皱眉头,一向玩世不恭,万般不以为意的眼中,却是升起一层疑惑,以及迷茫之色。
却是花听双,以轻功飞离了此处之后,在另一处落下,脚步之中却是带着慌乱。
迎面而来的小童从未见过一项冷静至极的花听双面上有这般慌乱的神色,还以为是山庄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不免上前相问,“花姑娘,可是出事了?”
花听双内心慌乱,自是注意不到突然出现的人,她几乎被吓一跳,但是,看着小童面上的担忧,却是压下内心的慌乱,只道,“无事。”
“可是,花姑娘……”
小童犹自不放心。
花听双却是突然语气重了几分,“没有可是。”
小童被一向脾气尚好的花听双呵得一愣,终究不再多说。
花听双似乎是面上过意不去,只得道,“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心悸,想是昨夜未休息好。”
小童听到花听双如此说,方才放心了,“花姑娘不妨回去好好休息,免得花长老担心。”
华庭上只点点头,离开了此处,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只是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后,花听双却是极快关上了房门,走到屏风之后,用水盆之中的水,用力擦着自己的唇瓣,越是擦洗,越是用力,直到唇瓣被她擦洗得通红。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上升起一抹凄然,突然愣住了,原本冷傲的眼中,落下两行清泪,呜咽的声音,在小小的安静的房中响起。
直到房外响起了一声轻暖的问候,“师妹,可是身体不适?”
花听双身子一顿,抹了抹面上的泪水,没有开口。
楚睿虽说是来与旁子瑜谈事,但却是谈了没有几句,便继续不下去了,似是无心为此一般,谈话只能作罢,回来的路上听到小童说花听双身子不适,想起先前她与展蔺过招,便过来看看,听到房中似是有轻微的不清楚的声音,这会儿相问,却是无人应答,旁子瑜不免心中疑惑,“师妹?”
花听双听着旁子瑜声音之中的关心,只得平静了情绪,“师兄,我没事。”
旁子瑜听她声音平静,可似乎有些怪异,只问道,“师妹真的无事?”
“许是昨夜睡得不好,我休息一会便好了。”
听到花听双如此说,旁子瑜方才松了一口气,他自是知道花听双的能力的,笑道,“那你好好休息。”
花听双只轻声道,“嗯,师兄无需担心。”
旁子瑜听罢,微微摇头,离开花听双的院子。
且说程锦,偷偷溜到邬终别院之后,别院之中的人,早先便知这位敢与元帅顶嘴却是从未被元帅处罚半分的姑奶奶不必拦下,只当作看不见程锦一般,任她自如来去。
程锦面上笑眯眯,大摇大摆走进了邬终别院的大门,看着门口守卫森严,一脸严肃的人,啧啧有声,“几日不会来,怎的如今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呢。”
她脸皮厚,直接将邬终别院说成了自家,一旁的守卫自是听见了,可听见了也只当作没有听见,元帅护着她,他们自是不敢惹。
于是程锦便这般大摇大摆走进了邬终别院,直直往踏雪的马厩而去。
踏雪孤零零地站在马厩之中,食槽里边放了一些吃食,可程锦一看便知,这些吃食,踏雪未曾碰过,尤其是见到程锦的时候,踏雪眼中似是一亮,忍不住朝着程锦低低哀叫了两声。
程锦走近踏雪,一手抚上踏雪的头毛,踏雪乖顺至极,甚至还用头蹭着程锦的身子。
程锦被踏雪乖顺的样子萌到了,尤其是踏雪往她身上蹭着,只觉得踏雪毛发轻抚之下升起一股痒痒,让她咯咯笑了两声,“雪儿,才几日不假,你便如此想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抚摸踏雪的头部,踏雪只与她嘶鸣了两声,不知算不算是回应了程锦。
程锦见着踏雪亲昵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果然马儿比人好多了,雪儿哪里像你那主子一般,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