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力历来是听楚睿的话的,哪怕自己的年龄比楚睿要大,但是对于这个天才将帅,却是唯命是从一般地服从,对于楚睿这一声淡淡的提醒,他并不就此停下,“楚帅不让我说,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按照楚帅的军功,这十几年汗马功劳下来,少说也该能够封一个王了,可这些年,不论如何,回京之后,陛下可有何种实际性的赏赐?”
萧力义愤填膺的话,却是深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楚睿却是沉声,“以后这样的话,不必说了。”
虽不是非常严厉的声音,可楚睿的语气却仍旧是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一股对于他们少有的威严。
几人见此,因为萧力一番话而想要开口的话,都沉了下去。
可萧力却是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对着楚睿下跪,“楚帅,不论如何,萧力只唯楚帅之命是从。”
萧力的这一番动作与话语一出来,其余的三路军的将领纷纷效从,“寇淮,张驰,赵铸,唯楚帅之命是从。”
如此场面,按理说,是不应该让人发现的,保不齐会被当成结党营私,甚至密谋造反的罪名也不是不可,只是,承顺帝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他们都懂得,楚睿是一个真正为了大晟为了百姓的人,哪怕他一定要保持自己站在这等权利的巅峰,可却是从来没有反心,若是有的话,四路军早已能够一路杀入京城之中,怎么会还让秦氏安稳坐在皇宫之中,可承顺帝却是忌惮越深,最明显的表示,便是无论楚睿战绩如何,从来不加封晋爵,楚睿是无谓,可是寒心的是他们。
楚睿见此,眉目之中也并无担忧之色,这几个人,都是战场上相互拼杀下来的情意,他信得过,眼见几个垂在自己面前的脑袋,楚睿眼眸深深,面上的神色,不知在想这些什么。
倒是站在一旁,不归属于四路军的齐勇,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见着楚睿没有说话,赶紧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楚帅是兵马大元帅,不唯楚帅之命是从唯谁之命是从啊?”
几人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虽说如今上是私密之时,但还是有所顾忌的,而楚睿的反应,可表明他并不赞成他们的动作,在齐勇一番话之下,只好讪讪地站起身。
楚睿的语气没有别的什么变化,“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楚睿人看起来虽是冰冷了一些,但对四路军的将领,总是与对别人不一样的。
几人只沉声而应,“是。”
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似的,比较跳脱的寇淮没了先前的严肃,却是开起了赵铸的玩笑,“赵铸,你与我们可不一样,再过不久便要与轻若郡主成亲了,到时候,你可便是郡马爷了。”
只是谁人也没有注意到,在寇淮说着和这句话的时候,楚睿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些,看了一眼赵铸,郡马爷?
他何时方能成为郡马爷?
比起楚帅,似乎郡马爷的称呼也还不错啊。
说起自己的亲事,赵铸的脸上,难免升起一抹不自然,“萧力与张驰都已经成家立业,我算是后边的了,如何来打趣我这些了?”
不过还是道,“十月二十九,请帖已经准备好,会尽快发到你们手中的。”
几人听着还是哈哈大笑。
不过说是没有一丝顾忌是假的,轻若郡主是安平王的女儿,安平王当年有救驾之功,这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如今他回来之后,终于可以被指婚,按理说,这大晟,若非是公主郡主下嫁,一般而言,郡马或者驸马,其实是没有多大的权力的。
因此,赵铸这段,倒是常常处于情义两难的矛盾之中。
张驰自是不明白这一点的,他的妻子较为寻常,本就没有利害关系的牵绊,加之五大三粗的性子,只道,“你说你十月都要成亲了,可我看你这几日的心情并不好啊,轻若郡主不是与你青梅竹马,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赵铸稍有气愤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方才看向楚睿,“楚帅,不论属下娶了谁,都不会变。”
楚睿点点头,“你不必有这一层的担忧,安平王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并不引人注目。”话已至此,赵铸是聪明人,自是懂得这一番道理的。
话到此处,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了,倒是看了看齐勇,知晓当初在江宁府的时候,齐勇的狮虎营受过两次重创,便是他自己本人,都出了事,只是所幸回来之后,承顺帝以功过相抵而没有对齐勇如何,但还是问道,“老齐,你的情况如何了?”
齐勇听罢,忍不住拍了拍胸脯,“老齐我强壮着呢,若说那程姑娘的手段啊,我当真是服了。”
齐勇是个粗人,叫惯了程姑娘,便难以改口,他这么说着,楚睿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几人自是听了他说的不少关于那程姑娘也就是清乐郡主的如何如何厉害,自是引起了几个将领天大的好奇,如今再听他提及,如何如何赞赏这位程姑娘,都不免笑道,“看来,你日后是真的滴酒不沾了。”
齐勇认命一般摇摇头,“不敢了不敢了,我看程姑娘的另一个目的就是给我戒酒的,如今我一闻到酒味便想起那段痛苦的时候,后怕啊。”
几人听着,哈哈朗盛而笑,不过却是兴趣更浓了,“那清乐郡主,如何厉害来着?你倒是与我们说说?”
听多了齐勇的夸耀之词,几分分明都了解了这位年方二八的药王谷谷主也可算是女中英豪,当即都多了一些赞赏,尤其是见到程锦回京那一日的风采之后更是觉得这位郡主与别的女子不一般。
齐勇似乎也来我兴趣,“我跟你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