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游走,继而落到柜架上插满玫瑰的花瓶上。
盛开的红玫瑰如焰火灿烂,花边微卷,几瓣绿叶衬着,给这冷调的客厅添了几分鲜活。
是谢蔓奚带过来的花吧
“家里没有蜂蜜了,只有柠檬,你凑合着喝点,解酒。”陆时深端着一杯柠檬水出来,递到虞迟面前。
“谢谢。”虞迟接过水杯,视线仍盯着不远处的玫瑰花,“陆时深,你喜欢玫瑰花吗?”
陆时深顺着虞迟视线望去,瓶里的玫瑰花是谢蔓奚来他家里拿文件时放下的。
想起来就无语,别人表白送的花,谢蔓奚顺手拿过来插在他家花瓶里,说什么能把她的桃花运转让点给他!
“不喜欢。”陆时深果断道。
“那你喜欢什么花?”虞迟仰头问。
陆时深还真想不到自己喜欢什么花,对这方面没有固定喜好,于是反问道:“问这个干嘛?”
“就……想送你。”手里捧着的柠檬水是温的,虞迟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却不想喝水,满心思都在花上。
又或者说是在人身上。
晚上刚知道陆时深和谢蔓奚不是情侣关系,他还来不及高兴,就已经开始着急,怕风吹的太远,被别人追上……
陆时深愣了半秒,下意识避开视线:“没事送我花干什么?用不着!”
“用得着,等玫瑰谢了,你家的花瓶空着可惜,放点别的花也能添个景。”虞迟放轻了语气,掌心轻轻磨蹭着玻璃杯,大概是身体里还有酒精作祟,心肝脾胃都是燥的,“你说呢?”
“放你送的花?”陆时深扭头看回虞迟,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目光清明,不像是酩酊大醉的样子。
“嗯,放我送的花。”
“虞迟,你喝酒喝糊涂了吧。”陆时深声音发紧,整颗心更是在那一瞬间收紧,紧得胀痛,前几天初见虞迟的恍惚错乱感又涌了上来,是欣喜、是慌乱、是焦躁与怒火全都糅杂到一起,已经堵到了嗓子眼,快要井喷。
“没糊涂……”虞迟喃喃低语,捧起柠檬水,咕噜噜一口喝了个干净,放下杯子的同时也下定决心,“陆时深,我没说醉话,我认真的,想送你花,想讨你的欢心,行吗?”
霎时间,情绪井喷,拴着陆时深的枷锁被炸开,连同这几天的伪装一块被炸得渣子都不剩:“不行!”
两个字宛如当头棒喝,把满心期待砸入谷底,虞迟胸口闷闷的,唇角依然带着弧度,笑容和煦:“给个机会吧,弟弟。”
一句弟弟,仿佛将两人拉回过往,明明什么都没挑明,可情感又是那么直白的表露出来-----我想追你。
“虞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时深声音颤抖,理智被撕的一干二净,快要发疯,“你认真的?想讨我欢心?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提分手的时候,你也说你是认真的!”
陆时深走近沙发,俯身逼近虞迟:“你跟着一个法国佬跑了七年,跟他去罗马的酒吧,米兰的街头,丛林里冒险,怎么,现在是跟他玩腻了?所以跑回国来找我玩了?我是你路边捡的一条狗?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