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这才低声开口:“那个是梁峥,他们兄弟生的想象,宛如双胞,只梁峥爱穿黑色,粱嵘爱穿红色,故而很少被人认错。”
江夏目瞪口呆了片刻,很光棍地甩甩手:“我也没说错,不管是梁大郎还是梁二郎,都是姓梁的……那另外两个呢?”
小鱼儿低了低头,下意识地扭着手指道:“我二堂兄,被你打的那个不太熟,好像是恭谨伯贺家的人!”
江夏愕然,小鱼儿的堂兄,那岂不是……皇子?二皇子?
就那么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也难怪,大庆朝朝纲不振,要拿一个弱女子和亲,换取天下太平!
鄙夷地哼了一声,江夏握住小鱼儿的手,宽慰道:“你那个二堂兄虽然……那啥了点儿,可应该不是个没脑子的,他都没有跟你相认,就说明没想着揭穿你的身份……在那种情况下,还知道维护与你,也不算太差劲了。”
大庆朝虽然理法规矩上不像明清那般变态,但大家女子公然男装出行还是不提倡的,那位二皇子不可能认不出小鱼儿,却没有当场揭穿,……也算是对小鱼儿的维护了!
小鱼儿垂垂头,默然片刻,道:“二堂兄母亲出自琅琊王家,算起来,与我既是堂兄妹,又是姨表亲。”
江夏点头,心中却禁不住感叹,世家大族的枝蔓之丰,宫中有贵妃、莱王府已故正妃、临清景府、德州裴府……经都有琅琊王家女的身影……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盘根错节吧!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各人洗漱休息。齐哥儿回了自己屋里,小鱼儿却挤到了江夏床上。
江夏知道她心中惶惑,怕被揭穿身份带回去……也就安慰她道:“你说了之后,我让花四娘和程琪留意了,咱们后面没有跟着的尾巴……你若是还觉得不安心,咱们就直接离开京城……”
经过江夏一番安抚,小鱼儿其实也平静了好多,听得江夏这话,摇摇头道:“那倒不必……反正,哥哥也要进京了,我总要回去的。”
江夏默然,握紧小鱼儿的手。
接下来两日,她们哪里也没去,江夏吩咐程琪和窦大虎等人严密监视周围往来行人,却也没有什么发现,似乎,那一日遭遇之后,那些人根本没有认出小鱼儿一般。
憋了两日,小鱼儿彻底放松下来,再次蠢蠢欲动着想出门。
恰好,沈琥来报,药王庙和延寿院两处的新铺子开张,小鱼儿就嚷嚷着新铺子开业,做东家的哪有不去的理儿。
江夏很是鄙夷这丫头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开了小二十家铺子了,除了第一家她们都去了开业现场外,其他的都是沈琥一个人铺排,小鱼儿哪里去过了?
不过,看着小鱼儿丢开不愉快,重新活泼起来,江夏还是决定不与她计较了,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小鱼儿出门。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江夏这一次换了办法,寻了两套小厮衣裳出来,让小鱼儿与她一起穿了,齐哥儿和铁头交给程琪和花四娘带着,坐车出行,她和小鱼儿则从后门出去,也不坐车,步行朝着药王庙走去。
她们的宅子在国子监旁边,与药王庙隔得不远,只有一里多路,小鱼儿大概没有步行出过门,边走边看,满脸新鲜,倒是没有嫌累。
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一家卖胡麻饼的,刚出锅的胡麻饼摞在案头,金黄酥香,诱人垂涎。
江夏从腰带中摸出几个大钱,上前买了一只胡麻饼,一掰两半,递给小鱼儿半拉,一边张口就吃:“唔,很酥,很香,好吃……小鱼,你快尝尝!”
小鱼儿接了半拉胡麻饼,看看边走边吃的江夏,迟疑了好一会儿,也大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