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着些!”她的话未说完,就被郑氏烦躁地打断,“你刚才所言,可否属实?”
江夏挺直了腰板儿,直视着郑氏,道,“太太这话从何问起?夏娘为大姑奶奶治病配药,一直尽心尽力,自问从未怠慢丝毫,怎么会拿那等话随意来说?或者,太太也与表姑娘一样,怀疑夏娘是恶意诅咒大姑奶奶的?”
这话问的很有些不客气了,郑氏听了自然恼怒,眉头皱了下,却又生生隐忍下来。
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这种事,关系慧娘的性命,我自然要谨慎些。”
江夏也缓了脸色,微微一笑道:“太太想的也是……那夏娘就回去收拾行李了。”
说完,曲曲膝转身就走。
门帘子这会突然被人从外头挑起,徐襄大步迈进来,瞪了上前要替他挑帘子的碧玉一眼,甩手往里屋里开。
“夏娘?”徐襄与江夏一个进门,一个出门,就在里屋门口处碰了个对面。
“二少爷!”江夏嘴角含笑,曲膝行礼问安。
“这是怎么了?”徐襄伸手握住江夏的手,眼睛却越过江夏的肩头看向郑氏。
“你怎么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郑氏皱着眉头,目光冷冷地在徐襄与江夏交握的手上刮过去。
“回母亲话,儿子此次出门,一应诸般都是夏娘操持……儿子给先生带了些土产回来,想着让夏娘回去帮我找出来,也好趁着天色早,打发人给先生送过去!”
“今日天色晚了,改明儿就好,这么着急做什么?”郑氏说着,又刮了江夏一眼,淡淡道,“以后,你也不能什么事都指着江氏打点……”
“嗯,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夏娘是儿子的未成礼的妻子,此生此世,都要陪着儿子,与儿子相携相持,共度一生之人。儿子的事情自然要交由她打理,难不成,儿子娶了妻子,还要自己操心内务么?!”
“襄儿!……”郑氏怒色上面,就要发作。
“娘!”徐襄终于丢开江夏的手,上前一步拉住郑氏的胳膊,笑道,“娘亲给儿子操持娶回江氏,不就是为着管理儿子的内务的嘛!儿子知道娘亲心疼江氏,难道,有了媳妇就不要儿子了么?!”
“哪里有……”郑氏被儿子这般亲近,一时缓和脸色。
徐襄笑着道:“就知道娘亲还是最疼儿子的!”
说着,徐襄起身,笑嘻嘻地告辞一声,拉着江夏就走。
出了正院,江夏想着之前徐襄撒娇卖乖的样子,突然勾着嘴角笑起来。
徐襄目不斜视,又恢复了脸色平淡模样,只在眼角上斜了江夏一眼,哼道:“要笑尽管笑好了,不用憋着!”
被他这么一说,江夏还真不想笑了,默然片刻,江夏叹息道:“以后,你当着太太的面别对我好……”
徐襄脚步微顿,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恍然,随即就是心疼。
他紧了紧握着江夏的手,道:“放心,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