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报信的士兵讲完,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想到,元军勇猛如斯,第一波攻城就站上了城头,而且还是压着襄阳红巾军打,这可如何是好。纷纷都看向了李兴泽。
李兴泽也是颇为不解,按理说铁木儿攻城损失特别大才对,怎么反而红巾军这边狼狈不堪,还差点就被人拿下了城头。
孟海马的武勇在红巾军中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下连王权也是沉默不语。倒是赵普胜开口解释道:“何思南手下不少亡命之徒,战力确实非同一般,恐怕比那怯薛军也不遑多让!”
那这样看来,恐怕孟海马他们是坚持不到下午了,而卧龙岗这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李兴泽沉吟片刻,浓眉一挑道:“这样吧,我和师兄去一趟!”
“不可!”
王权伸手拦住,急道:“军师此刻是三军主帅,岂能擅离!”接下来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好歹你也是指挥军队的人,你要是不在了,谁来指挥。
这个时候,李军师仿佛成了众人的主心骨。李兴泽看众人希冀的眼神,不禁暗自苦笑,这里面随便一个人年纪都比他大,如今反而要靠他,这到底是为哪般。
李兴泽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也没法子,新野那边的局面会影响到卧龙岗这边!”
说完后,执意要去。毕竟新野是整个计划的第一阶段,他实在放心不下。众人苦劝不住,都只能悻悻作罢。
这几人里面,武艺上说得过去的人也不过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为防军师有个好歹,赵普胜和花少峰也都跟了去。
几乎城头上所有的人都坐下来靠在城头的垛上歇息,不止马大小姐,就连孟海马也是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还不断抹掉脸颊上掉下的汗水。
“孟元帅,还坚持的住吗?”
马大小姐此刻也是累的胸脯不停地上下晃动,听到孟海马粗如蛮牛般的喘气声,关心道。
墙垛上不规则地血迹,孟海马看着出神,感慨道:“不知下一次能活下来的能有几个!”
马大小姐忍不住俏鼻有些发酸,再看东倒西歪躺在墙头上的红巾军,贝齿轻咬朱唇,说道:“如果最后也是值得的!”
现在她把希望全放在了李兴泽身上,只求上苍能保佑红巾军,最后一定要成功击败铁木儿。
马大小姐心道,算上定远老家的人,等于四支红巾军都在这里。如果败了,那可真是一溃千里,就连刚得到的襄阳,邓州,也将会失去。
孟海马还谨记着李兴泽临走前的交代,见马大小姐神情沮丧,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李军师说如果咱们损失太大,就赶紧撤出新野!”
马大小姐又岂会不知,李兴泽当时并不知道情况会如此凶险,当然,还有另一层考虑,担心明教的红巾军受损过大,他也无法跟明教的人交代。
她和孟海马作为新野的主帅,此刻还得在城头上应付如狼似虎地元军,如何撤的出去。
此时,太阳才不过刚刚升起,众人却浑身湿汗淋淋。马大小姐望了望远处元军,声声鼓点入耳,震动之下的城墙上好似有些晃动。
马大小姐青色长衫,犹如含苞待放地荷花,俏立在城头之上,发怔之下,恍惚之间仿佛听到身后不断有人叫喊军师,赶紧回头一看,却是身着墨色道袍的李兴泽率领张君宝等人来到了城头。
李兴泽双手拢在宽袖之中,眼眸尽含笑意。马大小姐脸颊忽飞过一片红霞,不解道:“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凶险之地,作为三军主帅竟然亲到,孟海马顿时心中焦急万分,大声嚷嚷道:“李军师,难道不放心我等!”
李兴泽并没有答话,方才登上城头,入眼便是满地狼藉。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虽有心里准备,但仍不免有些吃惊。
眼瞅着元军在城外远处已经集合了,李兴泽赶忙让马大小姐将元兵怎么攻城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是经验不足导致的,李兴泽这下心里有些数了。忽地感到有些刺眼,抬头张望,正是由正从东边一会儿将要移到头顶上的太阳,心生一计,吩咐孟海马找人多收集些铜镜送上来。
众人都颇为疑惑,这李军师怎么想的,难道拿上镜子就能将元军照跑,尽管不解,孟海马还是按照吩咐,安排了不少人在城里收集。
“花将军,一会儿元军的弓箭手就交给你了!”
李军师接着命令道。这里面论起射术最好的,非花少峰莫属,李兴泽打算将他安排成一个狙击手,顺道嘱咐了哪些人该射,哪些人不需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