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驴子又立马打了过来,兴奋道:“你看看,巧了,这个人就是俺妹子的朋友。”
孟彩娇急忙道:“对对对,她得到了学习机,还和我说来的,我俩一个初中的,她学习好,去了县里的高中。”
此时,我有一种想要自宫的冲动。
大寨坝位于隔壁县,开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从卫星图上看,大寨坝距离乌江只有两公里,村子到乌江之间有两条起伏不大的梯田。
从地形上来说,大寨坝附近的山更像是丘陵,有几个零星的小凸起,大部分都是平地。
这段的公路没在乌江边修建,而是绕到了山里,大寨坝面向乌江而建,公路在大寨坝背后,距离两公里左右,村子和公路之间有一条羊肠小道。
实际的情况比卫星图还要糟糕,一米多宽的羊肠小道都是杂草,隐约可见两脚宽的土路面。
“孩子,你来过吗?”
孟彩娇摇了摇头。
我又看了看卫星图,确实只有这一条路。
难不成大寨坝的人都不出山?
四驴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我们排成一列紧跟其后,半人高的杂草抽在人身上很疼,惊起的飞虫瞎他妈飞,还专门往脸上撞,尤其是那大蚂蚱,撞脸上真疼。
走了一段路程后,眼前豁然开朗,杂草没了,路面的土层也是光滑发亮。
“咋回事,干活不认真呀,路修了一半就不修了?”四驴子喘着粗气道。
孟彩娇认真道:“我和你说过,他们是黑苗,不怎么和外界来往,听我同学说,村子里还有苗王呢。”
苗王?
我听过很多关于苗王的传说,听着挺神秘的,不过我对苗王并不害怕。
苗王可以理解为寨子里的村长,再凶狠的苗王定期也得拿着小本本去镇子上、去乡里开会,汇报材料,传达精神。
别说苗王了,就是现在的庙里,那都得有。。。宣传画报,法治社会下,我对苗王没什么恐惧。
不过,这是黑苗,一个我没接触过的分支,咱也不知道这边什么规矩,相关政策是否落实到位,总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又走了没几步,四驴子拉住我,我看向他的眼神,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我脑子嗡地一下。
旁边的山坡上有几个穿民族服饰的村民,距离我们大概十来米远,他们手里没有农具,身旁没有家畜,就静静地站在那,用充满阴霾的眼神盯着我们看。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肯定没在这,难不成从草里钻出来的?
不对劲,刚才走路的时候我还往前看来的,他们就是突然出现的。
那几个人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目光阴冷凶狠,好像是看到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对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看,我们也不知所措,不敢前进,也不敢和他们对视。
那几个人都是男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皮肤黝黑,山里人显老,实际年龄可能要小一些。
要命的是那几个人腰上挂着水牛角,一头还是短柄,不用多想,肯定是苗族短刀。
山里种地的老百姓谁会随身带刀?
这时候,最好让孟彩娇说话,一口重庆话不会被怀疑,要是我们张嘴东北话,老乡更好奇。
我咬紧牙关,含糊不清低声道:“孩子,你说句话。”
孟彩娇一点反应都没有,缓慢转头斜视,孟彩娇呆若木鸡,已经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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