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一定要叶青陪她一起去,叶青只是笑一笑。
今日她似乎高兴得有些过头,她难道竟已忘了今夜她的青哥还有一场关乎生死的决斗,抑或她笃信自己一定能胜?叶青不住在想。
他只能苦笑。
女人如果要男人做什么事,最好千万别拂她的意。尽管顺着她来,虽然不久她就会发现,事情远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美好。
可是如果你直接跟她指出,她反而很生气,只会一味怪你不会体贴云云。有些错误女人可以一犯再犯,但男人却不能拒绝。
因为这本是女人考验男人的“伎俩”。
更重要的是在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说“不”是件极其困难的事,这不仅需要极大的勇气,还需要极厚的脸皮。
一个男人只有在经历无数次痛苦之后,才能学会说个“不”字。
道理本来很简单,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不仅是男人的悲哀,更是女人的悲哀。
叶青还很年轻。他当然还不会说“不”,他甚至以为这种事很浪漫。
他心里在窃喜,他觉得这是秋姝儿爱她的体现。
虽然今夜就要决战,生死难测,但他还是想随秋姝儿一块去买胭脂,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再见到明朝的太阳。如果一定回不来,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多陪陪她呢?
马车很大,叶青与秋姝儿坐在一起,绿绮、绿绦就坐在他们对面。
“青哥,你不用担心今晚的决斗,绿绦告诉我,一剑终似乎受了点伤,而且她还告诉我一剑终是个左撇子。”秋姝儿望着叶青,忽然道。
“什么?”叶青显然是被这番话震惊了。
“公子,是真的。我昨夜才探出的。”绿绦接道。
昨夜,昨夜似乎过得很快,叶青好像只喝了一杯茶,然后便睡着了。醒来已是早上,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实在已记不真切了。
一剑终怎会突然受伤?叶青并没有因此舒一口气,他不是那种因别人受到伤害就幸灾乐祸的人。只是为了不让秋姝儿担心,他还是笑了。
一路上叶青与秋姝儿说说笑笑,绿绮、绿绦话虽不多,但时不时总能说上几句恰到好处的话,使得车内四人解颐大乐。
忽听得前方吵闹声不绝于耳,似乎行到了人群密集处,马车已走得比先前缓慢多了。
绿绮拉开马车侧面的窗帘,探头看了一下,道:“公子,小姐,前面是个集市。人好像很多,马车可能过不去了。”
“离姑苏城还有多远?”秋姝儿问道。
“过了集市便是。”绿绮道。
“嗯,那就步行吧!也许集市上有什么新鲜玩意也说不定。”秋姝儿对着叶青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四人依次下车,叶青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叮嘱他在此等候。须臾便至市集。
“小姐,你瞧,这锦帕岂非是京城薛神针家绣的?想不到这里也卖的有。”只见绿绦正在一个摊位前,手里拿着一条绣花织锦,睁大了眼睛在瞧。
“嗯,不错。看这针脚绵密有致确是薛家手绣。”秋姝儿喜道。
“小姐,这里竟还有上等的刨花。”绿绮指着旁边的摊位欢喜道。
她素日时常侍候秋姝儿洗沐,自然深知秋姝儿所用刨花品类,此时见了这上等的刨花自是喜不自胜。
秋姝儿拈了几许,放到鼻前,轻轻嗅了一下。果然比素日所用木樨刨花芳馨清丽的多了。
于是吩咐绿绮买了四两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