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风挽月洗完澡后,脏衣服扔在浴室的脸盆里。
崔嵬进来打扫卫生时,看到了脏衣服,非常主动地把她的脏衣服拿去洗了。可是,他没有用手洗,而是用洗衣机洗的,而且风挽月的内衣内裤都在里面。
三百多块钱的内衣被洗衣机洗得变形了。
风挽月怒了,拿着内衣就冲到了崔嵬的小房间里,将内衣扔在他脑袋上,大骂道:“你是猪吗?带钢圈的内衣也放进洗衣机里面洗,还给我甩干,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一边骂,还一边用指甲去戳崔嵬的脑袋,恨不能在他那木鱼疙瘩的脑袋上戳出一个洞。
崔嵬被骂得大气不敢喘,凄凄惨惨地缩成一团。
“你把我最喜欢的一件内衣洗坏了,你自己说,怎么办?”
崔嵬怯懦地抬眼看她,“对不起,我不知道内衣不能放进洗衣机。”
“对不起有屁用,这么好看的内衣,钢圈都洗出来了,还能穿吗?”
崔嵬又埋下头,小声说:“内衣没有你身上的青蛇好看。”
虽然声音很小,可风挽月还是挺清楚了,脑子里轰一下,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你个流氓!”她把他重重推到床上,朝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变成傻瓜也不忘记耍流氓,我看你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让你在街上自生自灭。”
崔嵬揉揉屁股,转过身,恳求道:“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你今天不许吃饭!”风挽月瞪他一眼就走了。
崔嵬真的一天都没吃饭,到了晚上也饿着肚子。天色已经漆黑了,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一边给自己灌白开水,一边望着楼上风挽月的房间,神情沮丧而又失落。
段小玲实在不忍心,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两个从外面买回来的烤饵块粑粑,低声说:“快吃了吧!你不吃东西,身体肯定受不了。”
崔嵬盯着段小玲手里的烤饵块粑粑,吞了口唾液,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吃。她说不能吃就不能吃,要不然她生气,又要赶我走了。”
段小玲既心痛又难过,“你怎么这么傻,她这是在欺压你,让你免费帮她工作,还不发给你工资。”
“不,我没有吃的,没有住的,是她收留我。”崔嵬总算没再用收养这个词。
“你别傻了,像你这样的,去哪里都能打工,一个月至少也能拿两千多块的工资。可是你留在这里,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还要被她打骂,被她欺负,连饭都不能吃。”
崔嵬低着头,没有吭气。
“二蛋。”段小玲忽然握住他的手,脸颊染上了几分羞涩的红晕,“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一起走?”崔嵬费解地看着她,“走去哪里?”
“去其他地方打工啊!反正现在到处都有招工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怕找不到工作。”
崔嵬拧起眉头,似乎很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在一起?”
“嗯,在一起。”段小玲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崔嵬瑟缩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推开她。
一道森冷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了出来,“要走就一起走,别留在我的客栈里碍我的眼。”
崔嵬和段小玲都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风挽月从一片阴影中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那里待了多久,听了多少他们之间的谈话。
段小玲顿时一阵尴尬,连忙从崔嵬身边退开,搓着手说:“风、风姐,你怎么在这里?”
风挽月摊手,一脸坦然,“这是我的客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崔嵬一看她脸色很不好,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敢吭气,就老老实实地站着。
“段小玲,我记得工资是刚刚给你结过的,既然你们要一起离开我的客栈,出去找工作,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请吧!”风挽月比了个手势。
段小玲犹豫道:“风姐,其实我们真的不想走,只是你有时候太欺负二蛋……”
“别说了。”风挽月打断他的话,“他本来是个叫花子,我把他捡回来,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我对他就是这个态度,他把我最喜欢的衣服洗坏了我都没让他赔。如果你们忍受不了,就走吧!我不会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