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组长想象丰富,”曾华讥笑道,“你手握尚方宝剑,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都未尝不可,何况有这张模棱两可的照片。”
曾华反驳道:“我们镇实行月考核、年考核制。张美凤每月考核得分都在前十名,年终考核总得分是第八名,符合提拔使用的标准。她的成绩全镇干部有目共睹,档案室里有据可查。”
“镇党委集体研究,决定把她推荐到县委组织部。县委任命提拔她。我们每一步都公平公开公正,合符组织程序,何错之有?”
曾华怒容满面:“张美凤是黄花大闺女,清白之身容不得你玷污。如果你们处心积虑针对我搞事,我坦然接受。但请你们讲点天理良心,不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贾寒剑满脸寒冰,语调不容置辩:“曾华,我知道你在柏城镇只手遮天,一言九鼎,干部群众敢怒不敢言。你说过,我只有调查权,没有审问权。多说无益,我只需要你承认这张照片的真实性就行了。等我把案卷移交给县纪委后,你再和他们解释吧。”
曾华坦然自信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组织会查明一切。”
“曾华,是谁给了你盲目自信的底气?”贾寒剑嗤笑着,又从档案袋里摸出两张照片,丢到曾华眼前说:“再辨认这两张照片的真假。”
曾华定睛细看,一张是曾华扶着雨佳进旺鸿大酒店的背影,另一张是曾华步出旺鸿大酒店的正面照。他怒气冲冲说:“贾寒剑,你一直在监视我?”
贾寒剑冷笑连连:“曾华,你太自以为是,太高估自己了。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值得我堂堂省委巡视组长、正厅级干部屈尊监视?”
“老规矩,我们不争辩照片出自何处。你回答我,照片是真是假?”
曾华回忆起当时云飞的话语,终于明白了邝难宣宁愿放弃城里的家,长年累月在柏城镇集市租房居住的原因了。古人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俗语说: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李学针、邝难宣、牛仁等小人受挫后,耿耿入怀,长期蛰伏在阴暗处,瞪着狠毒的眼睛,监视着曾华的一举一动。一有机会,便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让你防不胜防。
曾华点头说:“真的。”
贾寒剑继续问:“能告诉我照片中的女人是谁吗?”
曾华淡然答道:“我的朋友。”
贾寒剑穷追不舍:“什么样的朋友,姓甚名谁?”
曾华斜视贾寒剑,摇头说:“这是我个人隐私,你无权知道。”
贾寒剑嘲讽道:“孤男寡女,半夜相处一室,整整两个多小时,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啊。”
“贾寒剑,不要以己度人,”曾华的脸顿时沉下来,“我们是朋友,你爱信不信。”
贾寒剑叹口气,武断下了结论:“曾华,你不回答,更坚信了我的推测。此女衣着妖艳,言行飘浮,肯定不是正经女人。你是自甘堕落,自毁长城啊。”
曾华勃然大怒,站起身,指着贾寒剑骂道:“贾寒剑,你混蛋。”
贾寒剑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摇摇头说:“曾华,你恼羞成怒,说明打到你七寸了。这是我喜闻乐见的。”
“曾华,你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然,实则道德败坏,荒淫无比。”
“你一方面以权谋色,花言巧语,骗取张美凤的信任,玩弄她的感情,另一方面又暗中与风尘女勾搭,做苟且之事。”
贾寒剑得意洋洋:“曾华,铁证如山,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曾华怒气中烧,严厉警告道:“贾寒剑,你别得意,就凭这话,有你好果子吃的,上吐下泄,生不如死。”
贾寒剑不怒反笑:“曾华,‘曾猖狂’,真的猖狂无边。一个没品没位的小吏,竟然敢威胁我堂堂的省委巡视组长。蝼蚁叫嚣大象,自寻死路!”
曾华反唇相讥:“蚂蚁蛰死大象,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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