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听到军营的动静,着急忙慌地过来,她看见了站在营帐门口的侯爷,却没看见自家公主,不由担忧地问道:“侯爷,公主呢?”
萧戟看了眼被甩得啪啪作响的帘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本侯与圣女大婚,只顾着将圣女劫持回来,将你家公主忘在圣女殿了。”
“什、什么?”
玉瑾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看了萧戟一眼,天色太暗了,适才她又太慌,没去在意萧戟身上穿着红衣。
与昭国新郎的喜服略有差别,可他这么一解释,就说得通了。
她就说自家侯爷几时爱穿这么骚包的颜色了。
帐篷里传来气到跺脚的小声音!
萧戟冲玉瑾挤挤眼:“放心,圣女与东夷王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敢拿公主怎么样的。我们先按兵不动,他们等不及了,自会来找我们谈条件。”
玉瑾又是一怔,随后什么都明白了。
自家傻公主啊,又被侯爷给套路了吗?
玉瑾没眼看了,明明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到了侯爷这只老狐狸手里,愣是被吃得死死的。
“那、奴婢需要准备什么吗?”她也学坏了。
上道啊,玉瑾。
萧戟满眼笑意,嘴上却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备点热水吧,一会儿让圣女洗漱,再去让厨房做点吃的,圣女不吃辣,记得少放辣椒。”
帐篷里已经不是跺脚的小声音了,是捶桌子的!
玉瑾于心不忍:侯爷您别太过分。
“知道了,去吧。”萧戟压下笑意,转身进了营帐。
营帐里被玉瑾仔细收拾过,添置了些家具,又换了更为柔软暖和的被褥。
信阳公主此时就坐在铺了棉絮垫子的凳子上,从头到脚散发着要杀了萧戟的气场。
东夷的喜服是有兜的,隐在两侧的褶缝中。
萧戟双手插兜,纨绔不羁地走到信阳公主身边坐下:“圣女,舟车劳顿,可辛苦啊?”
我被关在圣女殿,你却只知道关心圣女!
我若是有龙一的武功,你已经没了命!
萧戟实在是快要绷不住了,唇角翘得压不下去,所幸她戴着盖头也看不见。
他起身,不知在帐篷里捣鼓了些什么,似是点了蜡烛,信阳公主感觉地上有光了。
萧戟轻声道:“方才拜堂时,夫人如此虔诚,倒是萧某怠慢了。萧某心中有愧,日后定不负夫人。”
都、叫、上、夫、人、了!
你都没这么叫过我!
信阳公主几十年的从容淡定在这一刻粉碎得干干净净,她终于被气成了一只小小炸毛鸡。
她唰的抬起手来,就要去掀了盖头与他摊牌,并且告诉他,自此她将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哪知手还才抬到一半,被萧戟的大掌轻轻扣住了。
萧戟道:“新婚之夜的盖头,该由为夫来揭。”
“侯爷,热水来了。”
门外响起了玉瑾的禀报声。
“拿进来。”萧戟说。
玉瑾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又转身去拿了一盒点心过来:“饭菜没那么快,侯爷与……咳,你们两个先填填肚子。”
她离开后,信阳公主继续发火。
却忽然,一个奇怪的东西映入了她的眼底。
似乎有点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等她想起什么,盖头被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