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你的人是我派过去的,下手没个轻重,可能吓到你了。”他忽然抬起眼皮,凉凉地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脊背发寒,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惊恐地望着他,嗫嚅道:“冯……冯先生开什么玩笑?”
他没接我的话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道:“若白一直很内敛,从来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出去吓唬别人,现在终于开始知道为了喜欢的人出头了。”
我吓得头皮发麻,手指紧紧抠住膝盖,惶恐地说:“冯先生,我……我没有让他学坏。”
我被他的话吓得不轻,简直快要哭出来,可又不敢哭。
脑子里刹那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冯若白忽然要看我的伤口。
那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的吗?
“不要紧张。”冯先生抬了抬手,示意我控制一下情绪,“他有喜欢的人,我作为父亲感到很高兴。也希望他能由此变得更强。
上一次动手没有告诉你,让你受惊了,也是想看看若白对你的态度。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这让我很欣慰。
我希望,你能陪着他一直往下走,让他不再缩在冯家这个壳里。”
我整个人已经懵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从来没想过,原来有人可以这么残忍。
什么叫动手前没有告诉我?难道他事先告诉了我,就可以在我肚子上捅一刀?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现在我依然怕的要命,可是在他嘴巴里,不过是轻飘飘的两句话。
“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小姑娘了。”冯先生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我,轻声笑道,“你小的时候,可比现在胆大多了。”
我茫然地瞪大眼睛,捏着纸巾的手颤个不停。
“不记得了?”他眉头蹙起,“我带着若白去拜访过你父亲,沈阔。”
我不停打着哆嗦,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带着哭腔说:“他……他不是我父亲……”
“哦,对,”他了然地点点头,“你名义上的父亲。”
我猛地打了个哭嗝,感觉面前的人异常可怕。
“好了,深呼吸,冷静下来。”冯先生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可是那张面具背后,就是刽子手的真容,“先上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午饭的时候再说。”
我跌跌撞撞地冲上楼,缩进客房里反锁了门,一下蹲在地上,抱紧膝盖不停地发抖。
之前我以为冯家是避风港,可是现在,这里就是个巨大的牢笼。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现在依然能回想起当初匕首刺进去的感觉,恶心地让人想吐。
我想离开这里,哪怕是回水云颂,也比这里要好。
沈悠悠再可怕,也没有冯先生那么变态。
如果当时冯若白不在乎我,没有把我带回来,那我会死掉吗?
我害怕地抖了一下,将膝盖搂的更紧。
冯先生就在楼下,我现在没机会逃走,可是心里乱糟糟的,想安静都静不下来。
我急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冯妈敲门喊我出去吃午饭的时候,直接吓得我头皮一麻,慌忙道:“我……我还不饿,你们先吃吧。”
冯妈劝了好几次,我全都敷衍过去,根本不敢下楼。
“右右?”没过多久,冯若白过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