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峪内可能真存有阴女,众人不由得都提高了警惕。【零↑九△小↓說△網】那卜七爷刚恢复好的平静又顿时变成惶恐,躲在阿德身后,嘴里碎碎叨叨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我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这群人当中,若连这个神棍都没有对付阴女的法子,其他人想必也是束手无策。
我虽然具有一身探龙取形的本事,但降妖除魔可并不是我所擅长。当年父亲也和我提过探龙过程之中,难免会遇到诸多邪物,我们观山夫子也有一些克制的方法,但还未教我,他便撒手离世,我自然也没有学到。
正失落之际,不过三回头一脸不解地问道:“我说老哥,这卜七老儿刚才说什么九阳一阴,何小姐因为阴性才吸引了那魅獏攻击,那如果真有阴女,这阴女是喜阴还是喜阳?”
我疑惑的问道:“你为何这么问?”
不过三大脸一红:“之前你说这阴女即便有,那也是死了几百年的老姑娘了,你说咱这一群人里,有九个男人,那她是不是……得采阳补阴?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会成为主要攻击对象?”
何振东等人听了后都摇头苦笑,身处在这种险境,恐怕也只有不过三这不伦不类的思想,才能让众人的压力有所缓解。
我一伸手拍了下不过三的脑袋:“你小子聊斋看多了吧,还采阳补阴。若真有阴女怨魂,她还分什么男**阳。再说那鬼音到底是不是阴女所唱,现下我们也并没有确定,或许是什么古怪动物发出的叫声,大家伙提高点警惕盯着四周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也实在没底,这阴女到底存在不存在这天斩峪中,还不好说,毕竟她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但魅獏竟然能出现在此地,那阴女即便存在也不足为奇了,不由得我不多想。
刚才魅獏就已经让众人慌了手脚,虽然最后被枪械击退,但枪毕竟不是能一下子就治它于死地的武器。一旦阴女来犯,恐怕我们最后,也只能仰仗西凉和他手中的龙骨刺了。
此时我心里不禁懊悔贸然就领着不过三和西凉前来,但凡他两人谁出点意外,我都会自责一辈子。但不过三这性格,除非是他不知道此事,否则我拦也是拦不住。西凉则必然会保我周全跟随其中。此时多想也无益,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中途退出以保周全,纵然不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时那一直在碎碎念的卜七爷突然发声:“阴女乃是至阴之体,纯阴之物,生前所学鬼音,大多也是被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所迫,死后必成阴魂怨鬼。方才那阵歌声确是鬼音无误,若真是死去百年之久的阴女怨魂所唱,那其戾气现在必定凶残无比,见到我等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老夫虽通晓阴阳之理,但并非道家中人,并无克制此物的本事。但这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对付这阴女到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用纯阳之物或者煞气十足的利器,倒也可以逼其而退。”
这老头说完瞟了一眼西凉手中的龙骨刺,想必他也想到了西凉才是此行众人的安全保障。
“纯阳之物?啊,怪我给忘了。”一直在身后沉默不语的何飞燕突然停下脚步,从其身后一个小背包中掏出了几样挂着红绳的红色小物件。
“小时候曾听我爷爷教诲,说正东一派之人每次出来探寻灵物,都会佩戴一块分砂令。因这是第一次出行,经验不足,我竟忘记了拿给各位。”说罢面带歉意的莞尔一笑,便让大刘把这物件依次分给了众人。
何飞燕自己留了三块分砂令,将其中两块颜色最深的“分砂令”给了我与何振东。
我拿起来仔细观看,这分砂令顶端为弧形,下方为直线形的长条状,有成年人的一指多长,二指多宽,全体通红,表面有金属光泽,握在手中,能感觉其表满光滑如玉,并有微微的热量传入手心之内。远远地就能闻到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香味我到是从来不曾闻过,只觉得吸入肺腑神清气爽。
在这分砂令的正面,刻有一条半截身子探出群山,对着红日仰天长啸的蛟龙,另一面则是用篆体刻着“乾坤取首,合即一派。断龙分砂,扦穴当令”十六字。
我这块分砂令眼色极深,红中透紫,想必是一块上品。
卜七爷接过大刘递过去的分砂令,面露喜色地说道:“诶,何小姐真是糊涂,这等必备物件怎地现在才取出。老夫一直见你们何家未曾提起也不曾佩戴,还道是这近百年下来制作手艺已经失传,心中又觉得不便发问,以免难堪,没想到竟是你们疏忽淡忘了。”
何振东哈哈一笑:“这倒也是怪我,祖传的手艺只有我这妹子学的最多,我却也是对此物一知半解,更不会制作,这一路走来,也就忘了这码子事。”
“分砂令?”我迷惑的盯着手中这小物件不明所以,记忆当中父亲好像从未跟我提起过。
何飞燕见我神色迷茫,颇为惊讶的问道:“秦……秦先生不知道这分砂令?”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怕何妹子笑话,我祖辈虽也是派中之人,但我对咱正东一派所知极少,除了祖传观山喝形的本事我学到一二,其他什么讲究啊,物件啊,我几乎都是一无所知。”
说完此话我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之前因为当年那场变故,一直隐藏自己的无知怕露怯,此时怎地又坦言了出来。
何飞燕似乎是没有多想,笑盈盈的说道:“这分砂令,又称探龙符,可是当年你我祖辈一起设计而出。你祖辈为其取的名号,由我祖辈制作而成。这分砂令目的是为了抵抗探龙过程中的阴邪与毒物。主要成分是朱砂,其中又加上了金刚藤、断龙骨、彼岸花等灵草兽骨,以及金属矿石元素制作而成。”
听完我呵呵一笑:“也难怪我父亲从未跟我提起这物件,光是制作材料,想必就无处找寻,看着做工如此精致,也只能是出自巧人之手。”
何飞燕听闻我夸赞其手巧,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对我微微一笑以作回应。看来我之前舍身相互,她对我已经有所改观变的客气,这倒是比一路上冷脸相对要好。
这时西凉将其手中的分砂令递到我手中,跟我说用不着此物件,让我多备一块傍身,我恐其安危推辞半天,但他似乎完全无意佩戴。我心想以他的身手加上龙骨刺,这分砂令似乎对其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便将剩下一块硬塞给了何飞燕,毕竟她更需要额外保障,何飞燕只好把多出来的这块放回包中。
待众人把那分砂令系于颈上,便继续前天斩峪深处走去。又行了约百米,前方依旧是白茫茫一片,没有看到任何出口。我不禁有些怀疑是否在迷雾之中让人迷了心智,这两侧悬崖的前后样貌都所差无几,该不会是刘基在这天斩峪当中设了什么迷局,我等被困于此地了?
正在我担忧之际,忽然耳边传来潺潺水声,这水声有些空旷沉闷,似乎是从山体之内传出。
又走了几十几米米,只见前方右侧悬崖根部,有一块百米长宽的乱石堆。这乱石堆紧贴着悬崖壁,只有半块露在外面,那水声似乎就是从这半块乱石堆里传出。
我环顾四周,心中顿时明朗,这便是那行地蜈蚣地势的终点了,其风水龙穴也就在其中。只是我不曾料到,这蜈蚣头竟然直接插入了悬崖之内。
这时走在前面的不过三忽然喊道:“这石堆旁的藤曼里好像有个洞口,老哥,咱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闻言心知他还惦记着行地蜈蚣龙穴之内是否存有千年人参,忙说:“千万别,这处就是那行地蜈蚣的龙穴,但也是刚才那魅獏的盘踞之地,大家聚在一起小心一些,只怕那怪物此时已经逃回洞里。”
话音刚落,大刘等人都端起步枪,“咔嚓”一声拉起枪栓,目不转睛地盯着藤曼内部。
我转头看向西凉,心知西凉嗅觉极其敏锐,倘若那魅獏真在洞中,此时距离如此之近,西凉定然会有所察觉。
西凉见我面带询问的看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的看向那被藤曼半遮半掩的洞口:“那东西不在,但这洞中似乎有些古怪。”
古怪?我这时忽然想起天斩峪入口旁那流出泉水的石洞,莫非与眼前这悬崖下的洞口是相通的?如果真是,那这泉水则不是由山顶而下,而是从这天斩峪深处奔涌而出,贯穿了整个东侧山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