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道走到一个水塘就不再走了。
几天后,两人路过一处村落,远远看去,说这是一个村子不太准确,它规模比村子大,应该是一个小镇。
春天的黄昏里,应该是一片忙碌的,小镇里却一片死气沉沉的,连鸡鸣犬吠的声音都销声匿迹了。
老道皱着眉头,拿着仙人指路的招牌,看着眼前的村子,最终还是往村子走去。
两人走到了镇子边上,透过村子周围茂密的树木,见到许多户人家院墙倒塌,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房子已经荒废。
两人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见到有几户人家飘起了袅袅炊烟,赵明月对李飞鱼说:“先填一下肚子!”
李飞鱼点点头,赵明月带着李飞鱼,在这座孤零零的小镇穿行,在一家门前停下来。
牛晓贵看到这一户人家的门楼盖得很高,而且是砖瓦结构,可惜,门上大红的朱漆脱落的不成样子,院子旁边长满了荒草。
两人敲门许久,才有一个沙哑声音警惕地回应,赵明月急忙道,是赶路的,想讨点东西吃。
过了一会,有了动静,门被打开,有老妇人探出头来,见到两人打扮,松了一口气,把两人引到屋里。
吃饭的时候,赵明月询问了这镇里的情况,老妇人叹口气,满脸悲伤地把村里的情况给两人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这里属于石壕国,石壕国君昏庸无道,国内一员大将趁机勾结外人造反,双方只顾厮杀,打了三年多,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青壮少年都到了前线打仗,地方上也有歹人趁机为非作歹,本来小镇上有百十户人家,如今是十室九空。
老妇人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眼泪,三人正在外屋说话,突然,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老妇人道:“家里就剩一个媳妇和一个未满月的孩子。”
李飞鱼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凄然,山上大道争锋处处杀机,山下生活一样残酷。
老道从怀掏出饭钱交给老妇人,希望老人户能借宿厨房一宿。老妇人是一个仁慈善良的人,虽是春夜,还是给两人送来了一床破旧的棉絮。
老道赵明月也不客气,直接铺在身下,仰面躺在上面,李飞鱼只好靠在柴草堆上休息。
两人睡到半夜,李飞鱼突然睁开双眼,原来,他一直在假寐,暗地里在修行《坐忘经》,如今他的神识没有提升,只是稳固了许多。
在李飞鱼的神识里,他清楚地感受了一伙人正朝着村子赶来,不久,就听村子里有人大声叫着:“不好了,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可惜,下一刻,就是一声惨叫。
老道这时也醒了,两人出了房子。只见村子东头,有两户人家火光冲天,看来被土匪烧了。
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村西这里靠近,老道赶紧拉着李飞鱼出了院子,到了一处路边的荒草丛中躲避。
屋里的老妇人和儿媳刚出门,就惊动了媳妇怀里的孩子,婴儿的哭声引起了土匪的注意,跑过来八九个土匪,这些人,见到女人两眼放光,不容分说,把老妇人和儿媳拉进屋里。
若是李飞鱼身体没有受伤前,对于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汉倒也是不怕,可是,现在他最擅长的《游龙步法》因为一条腿的残疾失去了作用。
不要说一个凶汉,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打倒李飞鱼,而老道赵明月,看着也是一个不会打架的人,冲上去就找死。
俩人蹲在一人多高的草丛,听着屋里的惨叫声,李飞鱼几次想冲出去,都被老道拦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土匪才悻悻然走出屋子,一副未尽兴的样子。
等土匪们走远了,两人连忙从荒草里出来,跑到屋里,屋里三人裸着身子,老妇人脑袋稀烂,孩子脖子被刀砍断了,脑袋滚到一边,儿媳更惨,全身一丝不挂,胸口两团肉一片血肉模糊,显然被人用利器割过,嘴角挂着殷红的鲜血,三人俱惨死,这幅样子,任谁都看得出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夜色里,一阵马蹄响起,村东那边二三十个火把越去越远,土匪们离开了村子。
李飞鱼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在这家院子里,艰难地挖掘出一个大坑,老道想上来帮忙,嘴巴张了几下,没说出话来,只好坐旁边,等李飞鱼把三具尸体拖进坑里时,月亮快要落下西边的天空。
黑暗中,传来阵阵啼哭声,不知是伤心人流泪,还是孤魂野鬼在游荡。一股晦暗的阴气弥漫在村子里。
老道赵光明眯起一双小眼,四下环顾。
老道对李飞鱼道:“我到其他地方看看,总不能只把此处埋了,其他地方不管。”
老道说完,转身走出院子,转过屋角时,身法变得奇快,他一闪身,人出现一口古井边,古井的周围较其他地方温度显然低了许多,老道往古井里看去,眼里隐隐有金色光芒闪动,有丝丝肉眼难以发现的阴气自井里溢出。
老道掏出一张符箓丢进古井里,古井里顿时燃起了一团幽绿的火焰,那些阴气像是被火焰吸引般,纷纷向火焰扑来,被融入火焰之中,使得火焰越来越旺盛。随着阴气的消耗的越来越多,古井里的阴气渐渐地衰弱。当那团幽绿的火焰消失的时候,古井里的阴气被彻底地吸收的干干净净,老道看着火焰熄灭,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片刻,老道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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