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陪着奶奶住了几天之后,她还是回到了银都花圆。竭力建议程叔也适当休息一下,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玩,或者去广东看自己的儿女老伴也行,由她在这里照看房子。
程叔被她那热情洋溢的话语说得动了心,乡下的老屋还在,从过完年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童念念这么一说,他也真觉得该回去看看了。
于是,这天清晨吃完早饭,程叔也收拾好简单的一点东西搭车回老家去了。临走前他对童念念说他会尽快回来,最多不超过两三天。
童念念却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您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能多玩几天就多玩几天吧。我一个人不要紧的,您别担心。
就这样,整座别墅里,真真正正就只剩下了童念念一个人。
这天是星期五,童念念白天照例规规矩矩地上了一天班,完成了一个例行采访任务。
下班时韩逸辰打来电话,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这两天又要加班,不能陪她度周末了。童念念自然是大大方方地一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跟韩逸辰的关系,目前似乎就是这样,比普通的朋友亲近一些,但是却又远远还没有达到恋人的那个程度。
处于友情的很高境界,然而距离爱情又还差那么一点点的微妙阶段,可能就像人们常说的那种红颜蓝颜知已吧……
正好,何文静喊她一起去逛街,说想买床上用品,让她陪着看看,帮忙参考参考。
童念念爽快地答应了,反正周末,回到别墅也没事。逛逛街回去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看电视睡觉,那是最享受不过的事情了。
两个女孩子一起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小吃,便来到商场,兴致勃勃地选购起床上用品来。
以前童念念没去银都花园打工的时候,下了班或者休息天一起逛街,对于她们两个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现在,童念念的空闲时间几乎全部丢在了银都花园,这样的机会都就很少了。
难得今天又可以这样无拘无束地一起游逛,两个人都很开心,看完了床上用品,又去逛女孩子们百逛不厌的服装市场。
最后,她们每人都买了几件换季打折的便宜衣衫,直到商场要关门了,才提着自己逛了一晚上的收获,各自分手回家。
童念念哼着歌儿打开别墅的大门,换了拖鞋,随手打开了电视,将自己买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便懒懒散散地歪在了沙发上。
马不停蹄地逛了一个晚上,刚才逛的时候没有太大感觉。现在一歇下来,还真是觉得有些累的,脚有点疼,腿也有点酸。
还好江悦雪和顾洛轩他们都不在家,这里现在她是自由的,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童念念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孩,淑女二字几乎和她沾不上边,这个时候别墅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就更加无所顾忌了。
她拆开了一袋刚才逛街时买的盐津话梅,打着赤脚将腿跷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就这样毫无形象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盐津话梅。感觉这样悠闲自在的生活,也还真是不错。
正在悠哉乐哉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一会儿舒适安逸,童念念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种奇怪的动静。是从一楼卫生间那边传过来的,好像是有人开门走路的声音。
童念念吓了一大跳,背上登时冒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屋里还有别人?
不可能啊,顾洛轩去欧洲了,江悦雪和成飞回北京了,程叔也回了老家。这所别墅,现在就实实在在只剩下她这一个守大门的人了呀。
可是那个声音却也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沙拉沙拉”的,仿佛是踩着一双湿漉漉的拖鞋,不慌不忙往客厅这边走过来了。
童念念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细细听去,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拿在手上的话梅也忘了吃。
她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子,可是此时此刻,一个人坐在这所空荡荡的大别墅里,听到这种诡异莫名的声音,她还是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害怕。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现在,她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地肯定,是真的有另外一个人,也在这所她刚才自以为没有人的房子里。
童念念按捺住内心的恐慌和紧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出现在她视线里的,竟然是一个上身赤裸,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三角短裤的年轻男人。
不对,也许他还不能称得上是男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刚刚成熟的大男孩。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相当帅气,带着一种稚气未脱的清俊。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至少比顾洛轩要小上好几岁。
显然他是刚刚洗过澡,结实健美的肌肤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一头短短的黑发也还在恣意地往下滴着水,看起来分外魅惑。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条干毛巾,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悠悠闲闲地往客厅走来。
童念念完全惊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并且在这里熟门熟路全然不当自己是外人的陌生男孩,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那大男孩还在漫不经心往这边走着,举止安闲优雅,随意自然,仿佛这里真的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可是蓦地,他也惊呆了,正在擦拭头发的手臂机械地僵在半空。
因为他看到刚才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此刻正坐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乱七八糟,而且形象极不雅观将双腿脚模大样蹬在茶几上的陌生女孩,正大张着眼睛和嘴巴,傻乎乎地瞪着他。
片刻的呆愣惊诧以及慌乱之后,童念念发出了一声如同言情片女主角看到了洪水猛兽般的尖利惊叫:“啊!你是谁?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