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似乎从没见过这种稀奇玩意儿,向杨小小问了使木牛动的方法后,又买了几个小摆件,才走了。
杨小小的摆件不贵,但也不便宜,一个小小的木牛就要二十个铜币,更别说其他。自从那个公子之后,就像是打开了闸门,陆陆续续都有人停留在杨小小的摊子前,有些是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公子姑娘,有些是带着小孩的妇人,还有些就是杨小小几次来的老顾客啦。
“这可是最后一只白鹤,老李你可不能和我抢。”一个蓄着长胡子,看起来精明无比的老人说道。
“哎老班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另一个站在摊子前笑呵呵一脸慈祥的富态老人说道,“这白鹤可是我先看上的。”
“拉倒吧你,明明是我先来的。”
“可是老班呐,你那时不是还在看别的木件吗?”
杨小小把别人要的东西给他们,数好钱往装钱的小包袱里一揣,托着个下巴看两个老头吵得脸红脖子粗。
旁边摊主也乐呵呵地看,有些摊主觉得这个怕是不能善了,却被别的摊主告知,习惯就好。
这两老头本就是亲家,平日里就喜欢吵吵,但是关系还是很好的。自从有一次杨小小来摆摊被李老头碰见了,他就日日念着杨小小的木摆件。
家里人不太理解,但是也没有过多干涉,老人家有个爱好也挺好的,木摆件在他们看起来也不贵。
李老头也不和别人解释,这年纪大了的人看东西总有自己的讲究和方法,你看李老头就只喜欢杨小小的摆件,别人家的可是看都不看一眼。这不仅是因为别家的木件不会动,他就是觉得,杨小小的木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活气。
然而李老头现在是那个后悔啊,他怎么就一时口快把杨小小给告诉了班老头呢?现在好了,每次都有个人跟自己抢东西。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展翅欲飞的白鹤被班老头收入囊中,李老头那叫一个沮丧,花白的长胡子都没了几分精神气儿。
杨小小是向来不管这些客人的事儿的,再说了,这次班老头赢了,下次李老头就肯定得意,这世上的事都是风水轮流转的。
她把小包袱一扎,空了的盒子一抱,在捕快那交了租摊费就想走。一个看起来眼生的摊主见机拦住了她:“哎哎,小小啊,你这是去买彩石啊。”
杨小小机敏地搂住包袱,把木盒子挡在胸前,这个摊主的眼珠子不停转,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我以前没见过你。”她很肯定的说。
“我从外地来这做买卖的,姓王,你叫我王大哥就好。”那个摊主笑着眯眯眼,眼珠子从杨小小放钱的地方一扫而过,“小小,你不是要收彩石吗?我这有一块偶然得到的石头,你要不要啊?”
杨小小买彩石在老摊主的口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杨小小要买彩石给木雕上色,虽然麻烦,但是比彩浆上色的效果好多了,也更不容易褪色。
偶尔的,摊主手里得了稀奇的彩石,也会和杨小小商量着买不买看,这个陌生摊主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你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杨小小跟他走了几步,就定住不动了:“就在这里说。”
“欸,这……”那个摊主看了看不远处的捕快。
“就在这谈。”杨小小躲开他作势来抓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那边捕快的视线立刻就扫了过来。
杨小小作为常租摊主,靠租摊费捞点油水的捕快可是记住了她的,那个摊主看起来又面生,捕快准备一有不对就招呼兄弟把他捉了,近来不知怎的外地人大量流入镇上,最近犯罪分子都多了,想到上面的吩咐,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杀鸡儆猴的对象。
别的不说,先打几大板子,把这个外地人口里的油舌花话给打没了,自然就什么该吐的不该吐的都给说了。
“好吧好吧,就在这儿谈,你这娃娃,担心我骗你不成。”王摊主不知怎么背脊一凉,倒是不敢拉杨小小了,从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中找了一阵,掏出一块布包着的大石头,神神秘秘地给杨小小看,“看,这成色,好吧?”
石头是够大,看起来红色也挺正,但是摊主遮遮掩掩的样子不怎么好看。
“你这石头不会是偷来的吧?”
“怎么说话的呢!”王摊主不高兴了,瞪了杨小小一眼,左右看了看才把自己怎么得的这石头说了,不外乎是一段神异的经历,杨小小听别的摊主胡吹海吹都习惯了,脸色变都不变,只问价格。
“看你年纪小,我也不诓你,这个数。”王摊主假装上下打量了几下杨小小,伸手比了个七。
“七个铜币。”那还真是没的说,别的彩石这么大都不止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