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她的女儿却毫不领情,冷哼一声,“娘亲此番解脱,何必再身困囹圄?若想让我为此心怀愧疚,还是免了吧。”
这狼心狗肺的小东西,一把将她推出马车外,半掀门帘,语调冰冷。
“往后天地广阔,随你自由翱翔。”
没多久,国师何赢将她从大街上带走,二人再续前缘。
“想必是个妙人。”芳菲笑了笑。
萧填手指缠着她鬓边垂下的一缕秀发,目光沉沉,“国师下月办喜宴,芳妃同寡人去祝贺吧?”
芳菲芳妃,萧填这木头脑袋耍了个心眼,给她赐名芳妃。
何赢卜了一卦,十二月初五,黄道吉日,宜嫁娶。
寒霜腊月也是瑞雪兆丰年。路边冻死的乞丐,与国师宅邸的热闹红橙无关。
因生性不喜热闹,妻子身份也不显赫,何赢唯恐妻子羞于颜面,只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亲朋好友吃酒聊天。
一身红色喜服的何赢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虽是不惑之年,脸上略有些皱纹,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若说霄宗是张扬霸气的长相,何赢便如山上青松,干净冷冽。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雪中而来,在门口停下,下来一个气势非凡的男人。男人站在马车旁,伸手贴心的牵下女伴。
“不知陛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何赢拱着手走上前来。
萧填摆摆手,“相父不必多礼,今日只是侄儿来恭贺相父大喜,还请相父不要见外。”
何赢笑了笑,眼神却看向了他旁边的女子。
“内人赵蕴。”萧填搂住芳菲的肩膀,冲她挑眉微笑,“还不见过相父?”
看着面前的便宜后爹,芳菲按捺心中腹诽,附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妾身拜见国相。”
何赢和气的冲她点头致意,伸出手,“二位,快快请进吧。”
何府不大,三进的院落,清冷肃静中又有些细心雅致,如屋檐下的风铃,房室之内犹胜青绿的兰花,以及芙蓉俏丽的孔雀屏风,每一处无不是萧姮的喜好。
芳菲低眉将一切尽收眼底,与萧填落坐席上。
不过片刻,宾客都入了席,各个皆是朝中声名显赫的大臣。
众人齐齐站起来恭贺何赢,举杯尽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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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也随大众,掩面喝酒,却闻见杯中一股甜蜜的花香中夹着清淡的酒味。她有些诧异,抬眸看了萧填一眼,却见他冲自己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酒过三巡,有人喝红脸,壮着胆子疑问何赢,“怎么不见嫂夫人?总不是红妆不成,羞于见客吧?”
何赢缓缓环视众人,眼睛微眯,露出一个不太友好的笑容。
“愚妻身份低微,确是胆怯,还望诸位见了她,不要吓着她才好。”
这话里话外,浓浓的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