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狼。7;150838099433546”阿狼专心的砸着草药,嘴里时不时的说着这两个字,似在琢磨这两个字的含义,或许是因为好奇。
沐槿萱轻笑,侧眸含笑的睨着阿狼,看着他浑身脏兮兮的模样,着实有些不适,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满是污垢的手。
阿狼一愣,呆呆的看着她的手,白皙的素手与他满是污垢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清澈的眸子不解得对上沐槿萱含笑的眸子。
“我带你清洗一番。”虽知他听不懂,索性直接拉着他朝洞外走去。
沐槿萱发觉不对,握着他的手竟然将她往下拉,她转身回眸,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心疼,看着阿狼佝偻着身子,似是想要两只手放在地上,像动物一样走路。
“阿狼,起来,学着我走路。”沐槿萱将他拉起来,但他仍是佝偻着身子,两只手紧紧抓着她的素手,脚步胆颤的朝前漫步,刚踏出一步,似乎是因为常年没像人类直立行走,犹如刚出生的婴儿,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沐槿萱一把扶住他,因为牵扯到后背的伤口,让她俏脸有些薄汗,眼眸含笑的凝望阿狼,想要给予他一丝鼓励,“放心,阿……狼,我们慢慢来。”
阿狼似乎感觉到她的善意,微微咧嘴笑了起来,许是常年不笑的原因,面颊有着些许的僵硬。
迈着步伐跟随沐槿萱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由刚开始的不稳渐渐到后来稳当,阿狼傻笑的看着沐槿萱,对自己这样走路似乎很高兴,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唔,狼,唔狼,”的叫声。
看着不远处的小河,沐槿萱渐渐松开手,尝试让他独自行走。素手渐渐移开他满是污垢的大手,阿狼面色泛着一丝恐慌,想要抓住沐槿萱的手。
“放心,你可以的,不要怕。”沐槿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予他一些鼓励,不至于让他没有安全感。
阿狼双手顿在半空中,神情微微有些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迈出一步,只是一步便让他兴奋的扬着笑容,僵在半空的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双眸紧紧盯着地面,接着一脚一脚的迈着。
沐槿萱将双手洗净,指了指小河,示意让他跳进里面清洗一番。阿狼看着她的动作顿了半晌,疑惑的神情有了一丝了然,走到湖边便跳进湖里。
她含笑的看着阿狼在水中欢愉的扑腾,转身便回了山洞。
她现在要好好休养身体,在这密林,有阿狼的保护,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外面一丝发红的余光缓缓照在潮湿的洞壁上。沐槿萱揉了揉惺忪的双眸,微微起身,侧着身子靠在洞壁上,抬眸看向一旁的阿狼。
不知他何时回来的,污垢的身子已被洗净,身上多出有着伤口,大多都像是被尖利的树枝所划伤,面容上的胡子顺滑的贴在胸前,配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着实怪异。
沐槿萱看的不禁笑出声,看着他的模样越发好笑,想要将他的胡子剃掉,不知一圈黑色的胡子下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阿狼疑惑的看着她笑,也跟着傻呵呵的笑起来,学着沐槿萱的模样靠坐在洞壁上。
沐槿萱被他的动作惹得笑出声,侧眸将山洞扫了一圈,想要找到刀子帮阿狼将胡子剃掉。
“阿狼。”清朗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沐槿萱一愣,诧异的看着阿狼,没想到他真的竟然学会了自己的名字。
阿狼看着沐槿萱,起身在洞内来回走着,跟常人走路无异,只是显得僵硬笨拙,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沐槿萱侧眸看着他自娱自乐的行走,心中微微充满满足感,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过的轻松自在,惬意。
转眼间已过去三天,沐槿萱这三天一直都是跟着阿狼吃些野果填报腹部,后背的伤也好了许多,有的刀口浅的地方已有些结痂。
洞外想起一声脚步声,沐槿萱侧眸看着洞外走进来的男子,一张清秀的面容,眼眸清澈,身上穿着虎皮,一头漆黑的长发用一条淡绿色的丝带束在身后。
沐槿萱含笑的望着,见他手中提着几只野兔,昨日她在洞中无意发现一把匕首,不知是不是阿狼抢来的,从未用过,刀刃上锈迹斑斑。
她将匕首打磨了一番便替阿狼将那些胡子剃掉,露出一张清秀稍显稚嫩的面容。看样貌年龄似乎十五六左右。
心里泛着心疼,对阿狼的遭遇,不知是谁竟然这般狠心,将孩子丢弃在这里。通过这几天与阿狼的相处,她渐渐发现阿狼的生活习性与狼颇为相似。
甚至她有次无意间看到阿狼后脖颈处的一颗五星痣时,这让她不禁想起早年在大皇朝时所听到的事情。
那已是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过了十年,可是她仍然记着那件事。
民间的百姓无不说,当年大皇朝的皇后产下一子,生下来便是死婴,但据当时的见证人传出,当时的那名婴儿还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可是皇后以为婴儿活不成,为保皇位,她与当朝的宰相联合来了一场狸猫换太子。
一个决定便让一个刚出声的婴儿彻底颠覆了一生。
沐槿萱回忆起当时与楚萧寒微服出宫,隐藏身份去大皇朝时,当时的茶楼里这件事情穿的沸沸扬扬,也曾有人说,有户猎户捡到婴儿,只因剩下最后一口气而不愿收留,便将他丢弃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