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自然,丝毫没有一丝忧伤情感泄露,仿佛只是闲话家常般自然。
楚萧寒一窒,他记得前几日他问过同样的话,没先到今日她竟然来反问他,该是说她大胆呢,还是纯真。
温和的笑了笑,唇角微弯,“原话奉还。爱很简单,亦很复杂。同样若想真正放下一人,或许只有不爱了才算彻底放下吧。”
他眼眸深处幽黑清明,却又仿佛迷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彻,他又悠然道,
“怎么,你有心上人了?可否告诉朕,它日等你到了出宫的年龄,朕还可以帮你做一次媒。”
心里微微一痛,她是有心上人,可是他就在眼前,却又隔了万重山,只能放在心里回味思念。
敛起外溢的情绪,她仰首笑的嫣然,“有皇上做媒是奴婢的福分,可是,奴婢尚未有心上人,所以,皇上的好意奴婢就先心领了。”
楚萧寒被她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两人瞬间都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对方
沐槿萱感受着他宠溺的动作,头皮上传来清晰的触感,对他还存有一丝怨恨的心渐渐瓦解,支离破碎的心竟然奇迹般的融合了一道伤口。
“营养不良,该多吃点饭。”楚萧寒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打趣的缓解了尴尬。收回手站起身,“不早了,四更天了,快回去吧。”
“哦!”沐槿萱还未回神,顺从的站起身,视线仍在他那白皙如玉的手掌上,“那奴婢先走了,皇上也早点就寝。”
不舍得7;150838099433546望了他一眼,这才缓慢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仍能感觉到身后温和淡然的视线,脊背僵了又僵,终是转身,无奈的望向他,“皇上,奴婢不想在你的视线下走出一身汗。”
“哈哈哈!好,那朕先走。”楚萧寒随意摆了摆手,轻挥云袖,带着晚秋的凉风悠然离去,修长俊逸的身姿忽而有种恣意洒脱的气质。
他今夜心情真的很好吗?
应该是很好吧!
可是她呢?抬眸望向闪烁的繁星,一丝丝忧伤凄然弥漫周身,眼角竟有些发涩的难受,或许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只有跟他在一起时心情才能算的上好点吧。
带着沉闷凄然的心绪踏着微微发红的鹅卵石小道走回浣衣局。忽然间前方一阵猛烈的杀气无形散开。
沐槿萱面色骤冷,所有心绪在这一刻回笼,微眯着瞳眸看向远处,小巧的身子蓦然旋飞,将自己隐藏在一块石头的后。
呼吸平缓,尽量使自己屏气凝神,她刚刚以为又遇到了刺客,又是来刺杀她的,只是看到那还一人的站姿和杀气,她便知道他在等人,而那个人或许是她,亦或不是。
只是这人为何会在这里?他到底在等谁?
月光轻柔,但她却感觉寒凉如冰,这种未知的危险让她恐慌,屏气凝神顺着石头的边缘查探,那人还站在那里,后背挺的笔直,手里的剑泛着森然的寒光,反射的亮光刺得她心间很颤。
清丽秀美的面容苍白如雪,双手紧攥着衣袖,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洁白的贝齿紧咬下。沐槿萱呼吸紊乱,却努力的保持镇静,瘦弱的后背紧贴冰凉的石头。
心在这一刻冒出无数疑问。那人方才看见她了,森然的剑刃上方才倒映出她的影子,虽然只有一晃眼的功夫,但她却看出那男子微微侧了下头,虽然幅度很小,不易察觉,却还是让她发现了。
对面仍然没有动静,只有晚风吹拂梅林所发出莎莎的响声。沐槿萱压下新中的疑惑忌惮,竖耳仔细聆听。
忽而见左侧方位一道细微的声响,那是轻功飞过,衣角划破夜空扇动的声音。
还有一人?
“找我作何?”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空,沐槿萱身躯一震,是前几日那个太监的声音。
她记忆向来极佳,那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爷让我交给你养东西。”那黑衣男子侧眸睨着太监,冰冷的眼眸渗着幽暗的死寂,身子依旧绷得笔直。
太监蹙了蹙眉,似在思索着着什么,眉宇间一抹不安闪瞬即失,“不知爷要交给奴才什么东西?”
黑衣男子冷眉一蹙,凌厉的扔过一句话,“你的命令是服从。”
他倾身向前。太监以为是密事,身子也微微前倾,忽然他腹部一痛,一股钻心的痛直入五脏六腑,来不及痛呼喉咙便被那森然的剑气无情划破,震惊的瞪着眼望着仍旧冰冷的毫无表情的男子,无声的掌了张嘴想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