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果活着的话,我甘愿做他的臂膀。可允炆他只是继承了大哥善而已,他的步子迈的太快了,他的行动根本就不配和大哥的宽仁相提并论。您是知道我和大哥的关系要好,可偏偏最后是我夺了自己亲侄子的皇位,这一切还不够说明您的眼光出错了吗?”
他咆哮着,对着老朱不顾情面的怒吼着,那是压抑在内心数十年来积怨,那是对父亲一直以来的埋怨,可他还是尊敬他的父亲,除了怒吼宣泄之外,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有做。
直到听他宣泄完毕,老朱这才回应他的话。
“因为你是最像咱的孩子了啊……”
“……”
一句话道破千言万语,哪怕是朱棣刚才如何的失态,此刻的他恨不得冲上去抱一抱自己这个久别重逢的老爹。
“当初你娘就说过你最像咱了,你第一次出征的时候,你娘和咱大闹了好一顿,咱哄了你娘整整一夜,你娘也哭了一夜未眠。你大哥他从来没有让你娘如此担心过,可唯独你不同。”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朱的神情变得更为感性起来。
“只有你和咱出征的时候,你娘才会担心到如此地步。”
“爹……”
“当初咱和你娘议论过谁做皇帝,你也知道咱是穷苦出身,治理天下不是打打杀杀,疆域再辽阔,也不如百姓的安乐重要。观,始皇和铁木真,一个为了保护百姓,驻兵边防,最后却被百姓捅了刀子。一个为了整片天下,征战一生,最后死在了征战之路上面,国祚不足百年。”
“咱也喜欢打架,咱也喜欢热热闹闹,可咱知道咱不是最合适做皇帝的人。国泰民安的盛世,更应该选一个仁君来治理天下,而不是再伤元气的打杀,那不是老百姓希望看到的局面。你大哥身死,咱不敢把国家交给和咱一个模子出来的孩子身上,天下江山不是儿女私情,咱不能意气用事的把国家交给你。”
说这番话的时候,老朱的语气中全然没有愧疚,他说的很对,于天下黎民百姓来说,仁君更适合治理天下。
闻言,朱棣哑口无言。
他既想承认老朱说的没错,又想证明自己的父亲做错了。
“爹,和我比一场剑吧。”
最终,朱棣平淡的说出了请求来。
老朱也是点头答应,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言。
随着姚广孝的施法,两把长剑凭空出现在了老朱和朱棣的面前。
“得罪了!”
朱棣握剑便上,上挑着砍向了老朱。
叮!叮!叮!叮!叮!
一时之间,火光四溅。
朱棣和老朱快速的交手了好几回合,看起来凶险无比,却成了父子二人的进一步交流。
“儿臣这些年没有做错,哪怕是夺了允炆的皇位,依旧睡得安稳。”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儿臣自知命格不够,可还是做到了文化大一统,创出举世之作的永乐大典。”
叮!
“儿臣征战四方,阻断外敌企图对我大明的领土侵袭。”
叮!
“儿臣差遣郑和七下西洋,把大明的国号带给全世界的百姓。”
叮!
朱棣越说越来劲,他迎着老朱的剑刃挥砍上去。
两把长剑应声折断,二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停留的握拳挥出。
重重的对在了一起……
数不清的记忆相互涌入各自的内心之中……
这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一生……
从落魄到富有,从过街乞丐变成真龙皇帝。
从相知到相识,和马皇后的夫妻一生。
从征战到解甲归田,和自己兄弟徐达、汤和、常遇春的历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