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连云霄的恐吓有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猫猫愣了片刻后便是一句话都没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似乎是在隐忍什么,肩膀一耸一耸地好不可怜,连云霄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看到猫猫这个样子哪里还受得了,当即揉了揉额头,将跪在地上的猫猫给扶了起来,轻声安慰。
“猫猫,你应该相信你们家大少爷,发生了这种事,左相府的冤屈是很明显的,你家小姐的为人我还是很肯定的,她怎么可能给阿笙下蛊呢?要真是她干的我肯定第一个不放过她,既然她现在还好好地待在白城,证明这件事是有转机的,楚绯樾,他有这个能力,你要相信他一定能替你们左相府洗清冤屈,好吗?”
连云霄撇撇嘴,没办法,谁让这是楚绯樱的贴身侍女呢?楚绯樱那个家伙啊,别的不好说,但人就是重情重义,她是绝对不会放着自己身边的人不管的,猫猫要是一时想不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呢,这个机密的问题,他也就只能透露那么多了,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很不安的,这场战斗太过凶险,阿笙的势力是完全隐藏在黑暗中了,如此一来,要在琉璃跟狄越的战斗中拿回琉璃的主权,又要覆灭狄越,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有充足的兵力,没有强力的武器,根本就不可能办到,如今,只能祈求,那个战无不胜的家伙,能延续他的神话!
“呜,猫猫知道了,猫猫什么都不会说的,也不会去打扰小姐,等小姐大功练成,我们就回帝都去帮大少爷!”
猫猫的鼻子一直都是酸酸的,如今听到连云霄肯定的答案,多少是有些放心了,只要,只要还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左相府是被冤枉的,也好,而且,就连云霄目前的身份来说。他的相信无疑给了猫猫很大的力量,连皇帝最宠爱的皇子都知道左相府的冤屈,总有一天真相必将大白于世!
连云霄似乎是惊了惊,楚绯樱身边的人果然都是识大体的,只是稍加安慰提点,猫猫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个可造之才,只是,嫂嫂身边的人似乎都单纯了一点儿啊?还是不适合在宫廷生活的。
“你能明白就好,那现在你就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依旧好好上课,好好生活,别去打扰你家小姐,等比武大赛一结束,我们就一起回帝都。”
什么叫做打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这样的手段连云霄玩儿起来倒是很得心应手,前面死活不肯让猫猫去找楚绯樱,现在又花言巧语哄骗猫猫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真是令人咂舌。
“嗯,多谢六殿下,猫猫明白了,猫猫这就回去。”
言毕,猫猫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星学院最近乱的很,院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出来管事,没办法,既然答应了要好好守住秘密,猫猫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暴露分毫,于是收敛好了自己的心情,猫猫大方地走在学院的巷道上,狄越和琉璃开战了,有不少人收拾好了行囊陆陆续续地回国了,当然也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往白星学院来,这里依旧是那个聚集无数精英子弟的白星学院。
小姐,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猫猫相信你可以的,无论如何,猫猫永远都在你身边!猫猫吸了吸鼻子,一想到楚绯樱听到洛奕笙的死讯时该有多绝望,就忍不住又一阵鼻子泛酸,现在战争爆发,楚绯樱的身份就变得很尴尬了,洛奕笙一死,就意味着楚绯樱的后盾没有了,璃王暴毙,左相府垮台,她不能再让楚绯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只能忍住内心的悲哀快速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埋头大哭。
猫猫离开后,连云霄久久没有回神,并不是因为对猫猫的惊讶,而是因为猫猫的态度,让他更加担心了,是因为他的以一己之私,才将洛奕笙跟楚绯樱拖进了这泥潭,如果不是他暗中怂恿他们,或许阿笙不会去查自己父亲的事情,或许,他不会想要复仇,或许,他跟楚绯樱,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好多好多的或许,堵得连云霄的心慌乱的不行,他仿佛预料到了洛奕笙悲惨的下场,什么战神,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都是假的,作为洛奕笙的好友,连云霄最是清楚,在那些胜利的背后,洛奕笙付出了多少。
为了保证己方战力的充足,洛奕笙从不敢轻易上战场,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自己的士兵陷入危险的境地,尤其是……像他母亲那般……每个战士都是有血有肉,是有家庭的人,洛奕笙不忍,外界都传闻说他杀人如麻,但是没人知道,他杀的,都是作恶多端的恶人,他们该死,事实上的洛奕笙,心善,仁慈,所以,跟随他上战场的那十万铁骑,才愿意对他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唯命是从,忠心耿耿,这都是洛奕笙凭自己的本事换来的。
每个在战场的夜晚,洛奕笙不敢熟睡,怕有敌军偷袭,不敢松懈,怕被敌军钻了空子,他很强大,他的强大都是建立在让自己受苦上,为了让自己变强,洛奕笙疯狂练功,从未偷懒,一个这样的男人,连云霄又怎么忍心,再让他与自己所爱分离?这些年,洛奕笙洁身自好,从未与任何一个女人有染,更别提动心了,楚绯樱,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如今洛奕笙一去杳无音信,至少,他的心上人,连云霄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这条命不要了,也会保护好她。他现在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也就是好好守卫楚绯樱,然后等待洛奕笙归来了,希望,能等到他凯旋吧……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连云霄猛地捏起了拳头,而为了回应连云霄的心情,连云霄的手也很给力地咔咔作响,青筋凸起,甚至隐隐有了血痕,他本人却像感觉不到一般,麻木,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