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女人又准备说什么,旁边一直抽着大杆子烟枪的糙汉子就拉着那个哭的不成人形的妇女回家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回家。”说完看都没看被害人一眼就回去了。
“这个男人很反常。”张运然实在是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对自己孩子这么冷漠,而且看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应该不会再有孩子。
“你是没见过更冷血的。”杨旬嘲讽一句,转头就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一听见那个声音,他就忍不住唱反调。
“是吗,我倒是觉得很正常。”林瑾笑了笑,开始打量着整个案发现场,“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而且以毒发来看,现场的血迹未免也太少了。”
四处转了转,林瑾指着草丛中不太明显的压痕,“而且这里有运送尸体的小推车滚过的痕迹,这种小推车一般人家很少用到,只要我们挨家挨户询问一下谁有这种小推车也就大概知道一点方向。”
“那尸体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张运然抬了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这种天气只要过一会,尸体就会腐烂吧。
“很难确定时间。”林瑾笑容意味深长,他也很想知道他突然无意中发现的些许干冰是怎么回事,一个偏远的农村居然也会有人知道用干冰可以妨碍警察确定尸体死亡时间。
“你找到了什么?”张运然看林瑾表情越发古怪,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在尸体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一小块干冰,恐怕是凶手为了运送尸体而故意买来的。”
“啊?”张运然也始料不及,“这地方距离海洋应该很近吧。”
“这里的村民为了保存鱼虾都会买这种东西,只是居然有人想到运送尸体实在是令人意外。”什么都不能够阻止凶手想要杀人的心理。
一个瘸腿的老伯一直朝这边探头望着,看到林瑾看过来又急忙转头,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了。
“老伯,等一等。”林瑾冲过去,“老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个面相一看就很凶的老伯看了林瑾一眼,又看了看那群正在围观的闲着无聊的村民,示意了一下,“都走吧,我有话要和这些警察说。”
那些穿着清凉褂子短裤过来乘凉的村民用蒲扇拍了拍自己的腿,“走吧,走吧,都散了,散了吧。”连那些小孩也一个一个被拎回家。
“现在你可以说了。”林瑾盯着从一开始就试探性的朝被害人看过来的老伯,笑意意味深长。
“这死的姑娘是之前老阿香的女儿,哎,原本昨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现在就死了。”叹口气,老伯似乎也是觉得人生无常。
“那你认为被害人平时有什么仇人吗?比如关系很差的邻居或者兄弟,也或者他们这个家庭关系和不和睦?”
“我也看得出来小伙子你是一个精明的人,实话告诉你吧,这户人家每天不是要吵上一架就要打一架,每天闹得邻里邻居都不得安宁。”老伯也觉得作孽,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成了这样子。
“这家人平时和邻居闹得也不太好,有时候还会偷摘邻居家的菜,其实说一声也没什么,可是他们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偷菜,那邻居都闹到我跟前了。”
“您是村委会主任?”林瑾看得出来这老伯很有威慑力,“冒昧问一句,您的腿是怎么瘸的?”
“很久之前就瘸了,也没什么。”老伯缩了缩腿,瘸着走了几步,“好了,我要回去做午饭了,我那口子还等着我呢。”
张运然给了朱修瑞一个眼神,看他过去扶着老伯,眯了眯眼,“林瑾,你认为这个老伯有问题?”刚才问的话有很多都是针对这个老伯在问的。
“刚才你有没有看见他看被害人的眼神,是很快意又哀伤的神情,很显然他对于被害人的死亡是很兴奋而且欢迎的,当我问起他的腿时,原本他可以告诉我任何一个回答,跌倒,摔伤都可以,可是他偏偏没有回答,这说明什么?”
林瑾觉得自己现在看这村里的任何地方都不对劲,“说明他腿瘸和被害人或者是被害人后面的父母亲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那他一定很恨被害人。”张运然思绪更加混乱,一个小小的村庄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那时候我问被害人有没有兄弟,或者关系好不好,他避开没有说,我看被害人的兄弟也有一定嫌疑。”林瑾走到村口的一棵树下蹲着,在泥土上画着人物分析图。
“我们抓捕的范围是什么?”张运然跟着走过去,盯着逐渐成形的图谱。
“凶手不可能就此停手,你派人盯好这个村,他们对于警察还是很害怕的,按理来说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不会发生命案。”林瑾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