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将军肱骨之臣,竹姑娘又是竹将军唯一的爱女,本就在受邀之列,只不过竹将军喜静,恐怕打扰了竹姑娘清净,这才一直没来打扰。今年娘娘想着姑娘大了,也该与宫里联络联络了,令堂生前与娴妃娘娘也是好友呢”
很好,滴水不漏,即避开了自己的问题,又把责任推在了自己身上。
拿起桌子上的杯盏,竹泯抿了一口茶水状似随意的问道:“今年这是晚了一些吧,现在才安排参加宴会的人还来的及吗?。”她总是觉得有些蹊跷,绝对不是碧落说的突然想起来那样简单。
碧落也不疑有他,据实答道:“大部分的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定完了,现在只剩下姑娘自己了。”
“哦?这是为何?”竹泯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毫不掩饰心中疑惑的问道,虽然早就在听说邀请自己去梅花宴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可是这专门添了自己一个,竹泯还是很好奇的。不知道能不能从碧落这里问出点什么。
显然,没有。别说碧落一个奴才,知道的事情本来就有限,就算是她真的知道,也不可能没有经过主子的同意就说出来。
“竹姑娘,这是娘娘的决定,我们下人无权过问。”
意料之中的回答,竹泯也没有太大的失望。只是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潜意识里不想去。
爹总是说官场太多的目的和阴谋,后宫更甚。她不是怕,只是不想沾惹上这些是是非非。
抬起头,向小婵暗示了一下,小婵立刻会意。
向前一步,像是有些为难的开口:“小姐,您身上的伤。。。。。。”说完,挽起竹泯的手,将玉臂微微露出了一小节,里面黑色结痂的伤痕若隐若现。雪白的手臂上黑色的伤口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小婵也不看竹泯,反倒是将目光落在了碧落身上。竹泯也没说话,也看向碧落。
意思很明显,我有伤在身,不宜出席,你看着办吧。
碧落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何况这么明白的暗示又怎么会不懂,这要是平时碧落也不会强求,可是娴妃娘娘说过,这次是瑞王爷要人,所以无论如何。。。。。。
“竹姑娘是娘娘特定之人。”说完这句碧落便不再说话了。已经够明显了,这位竹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愚钝之人
“特定之人”很好,竹泯彻底惊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且久居家中,没有势力,没有人脉,连起码的交际应酬都不曾有,如何就成了这“特定之人”
听出碧落语气里的强硬,知道这次自己是非去不可了,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想到这,心里也释然了,她从不是怕事之人,而且,她真的很好奇这“特定”二字从何而起。
唤来一个婢女拿来笔墨纸砚,从小蝉手中拿过一个银色的名帖。几个酣字一笔而下,都说字如其人。竹泯的字苍劲有力,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男子所写。
接过竹泯递过来的名帖,碧落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
“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还请竹姑娘好好保重身子,届时准时参加”
事情已经办完,碧落起身告辞。
“嗯”竹泯点了点头,却是对着小婵说道:“送碧落姑姑出府”
碧落欠了欠身,转身跟着小婵往出走。
而此时的竹泯送走了客人之后,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喝茶,从小到大,她太少去接触外面,而父亲本就不善言辞,更不可能和她说这些后宫之事,导致她现在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虽然如此,可是她并不傻,她知道,这种场合看的一般都是背后的势力,而她的背后。。。。。。自然是爹爹在朝中的地位。
可是她终究是知道的太少了,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利益纷争,秀眉不自觉的蹙在一起。
一旁送完人赶回来的小婵,看到小姐这幅模样,便知道她是为刚才的事烦心,不由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
小姐的聪慧无人能及,只要是她想做的从来都是做到最好,可是这么多年还是被老爷保护的太好了,哪里接触过这些弯弯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