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五打一的邪恶追求后,我和乔荞顺着人流进入了黄鹤楼内部。
如今正值暑假,带着孩子来游玩的游客自然不少,这也增添了我们寻找对手本体的难度。
门口的牌匾上大书“势连衡岳”、“气吞云梦”之词,然而因为重修换址和气候水文条件等的变迁,如今的黄鹤楼上可看不见这些山水画卷了。
一楼大厅之内,“白云黄鹤”的壁画足有三米来高,画的材质有点类似瓷砖,内容大抵是“昔人已乘黄鹤去”的登仙图景。
我对诗词歌赋的艺术造诣很高,但对音律和美术就没那么敏感了。无论是西洋人推崇的梵高、毕加索,还是国内那些“大师”龙飞凤舞的“狂草”书法,我都欣赏不来。
我并没有这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寻找对手身上,因为一楼没什么凭栏眺望的地方,我肯定不会被空间转移扔到空中摔死。
乔荞不知道我不能暂停时间,但我对自己的斤两很清楚。
接下来如果我想赢得漂亮、打得安全,就必须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最好马上抓住对手本体,退一步也要识破对方移动空间的能力。
再不济也得保证自己哪怕被扔到半空,也别摔死。
草草观察了一层,料想敌人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进攻。
一层大厅空间太大,没什么遮挡,既容易把“超自然现象”公之于众,也容易暴露自身。
如果我是这个敌人,我一定会选择在空间更小、人流更密的楼上发动进攻。因为有了人流的阻隔,哪怕距离很近,我们也没法打飞面前的无辜群众去抓他。
当然了,这还得托了乔荞在场的福。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肯定会先废了监控,然后把自己藏起来,等敌人接近楼梯,就派出“视界”在楼梯附近大开杀戒。
人体自燃这种事还能偶尔上上新闻,但失足摔死这种事,连自媒体都懒得搭理。
我虽然不张扬,但下的杀手实在是难以计数。
上到了二楼,由于一楼大厅极为高大宽敞,所以二楼和一楼之间是没有棚顶隔断的。
二楼就像是一楼的天井一样中空,边上这一圈儿的人行空间,正好可以向内俯瞰,将一楼人、物一览无遗。
这种建筑格局的学名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在这里凭栏内望,想找到敌人的蛛丝马迹。
就在我们俩东张西望的时候,我感觉到眼前景物飞快变幻——我被那个能力攻击了!
正是这一瞬间的感觉,让我领会到了一件事:这个敌人能力,根本不是空间转移!
擅长使用空间位移搬人的我,怎么会不熟悉瞬移时的感觉?
瞬移的视觉,是直接切换眼前景物。
而我刚才在有了准备的情况下,“视界”明显可以感受到眼前景物在加速运动,就像在坐火车一样。
“视界”在眼花缭乱中扫了一眼雕栏附近,发现果然除了我和乔荞之外,这一刻没有其他游客在凭栏。
而我也并没有和预料中的一样被扔到空中,仅仅是“瞬移”到了乔荞对面的栏杆处,和她隔着“天井”遥遥相望。
这一瞬间,我心中已经对敌人的能力隐约有了猜想。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在敌人的袭击下全身而退。
不用看,我就知道敌人此时就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身后对我动手的人是谁,但我能感受到一只手仿佛预料到我会出现在这个位置一般,闪电一样按在了我的后腰。
乔荞说过,那个假扮老头的人是武林高手。
这一下如果让他打实了,我的腰就废了。
他没选择直接击杀我,就是想废了我,逼乔荞保护我这个“拖油瓶”。
这种打法,我叫他“地雷战术”。
因为它就和那种不杀人、专伤人的地雷一样,目的不在消灭有生力量,而在于制造大量重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