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岳怀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手也握了,肩膀也环了,还抱了个满怀,其实他应该上门求亲的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要负起责任来。关键是,元昭那样的人家,只怕看都看不上自己,自己上门去只会给元昭增添麻烦,更何况自己也不知道元昭怎么想的……
可要是自己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也实在是太渣了点,怎么办才好?
岳怀逸彷徨无奈的时候,元昭已经回了宫,换了衣裳沐浴过后,躺在窗边的软塌下,心里却思量着岳怀逸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吧?他要敢这么想,她就狠揍他一顿,虽然给自己这么壮胆,可是还忍不住的担心,不停的反复思量,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遇上这样的事情其实挺尴尬的,元昭是想告诉岳怀逸她是女孩的事情,只是总想着要找个最完美的时机,可就这样意外的给曝光了,心里实在是太别扭跟尴尬了。在宫里一躲就是大半个月没出宫门,每次想要出去的时候,卖出去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
元昭长这么大,还真的不曾看过谁的脸色过日子,做什么事情也不太会为别人的眼光而后退,自己自在惯了的主儿。可是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就免不了的束手束脚,前怕狼后怕虎的各种担忧,就是如元昭这样的性子也避免不了。
半个月未出宫门,徽瑜倒真是有些担心女儿,给岳怀逸置办宅子的事情她知道,一般来说有了宅子,有了落脚的地方,以元昭的性子应该跑得勤快才是,怎么反而缩在宫里不出门了呢?姬亓玉也担心女儿,特意把儿子叫过去问了问,太子也并不知道后头发生的事情,让人去打听,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元昭还是岳怀逸岂能会讲出口,竟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徽瑜只好亲自来女儿这里小坐,旁敲侧击一下,入了冬的京都才下了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的宫里处处都是美丽的雪景。元昭趴在软榻上心里很纠结,下了这样大的雪,也不知道岳怀逸那里有没有买些炭火取暖,心里担心想要去看看,正在犹豫着她母后就来了。
“母后。”元昭迎上去,挽着母亲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您怎么来了,有事情您让人来叫我啊。”说着就扶着母亲坐下,又吩咐上奉茶来,自己在,母亲身边坐下,依偎着她笑。
徽瑜看着女儿还跟着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知道女儿聪慧,也不想拐弯抹角,索性直接说道:“我是瞧你这段日子都呆在宫里,这是转了性了,不往外跑了?”
听了母亲的揶揄,元昭红了红脸,自然是不敢将那件事情说出来的,就道:“他明岁还要春闱,我不好耽搁他读书上进,哪里总能去打扰他。”
“哟,难得你这样懂事儿了,可真是少见。”
摆明了就不信!
元昭嘟着嘴,也知道他母亲不好糊弄,可是那件事情又不能讲,若是讲了家里人怎么看他?
“就不兴人家懂事了啊?”
徽瑜在女儿额头上戳了一下子,“有什么话不能跟母亲说的,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做父母的是全心全意为子女的。”
元昭闻言脸就红了红,她自己心里正好也没主意呢,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说动:“那您先别告诉父皇跟弟弟。”
果然是有事情,徽瑜不动神色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们。”
元昭靠在徽瑜的怀里,想了想才把那天的事情简单的讲了讲,并没有讲那么细,但是该说的也都说了,最后元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母后,“这事儿其实是意外,当时他是好意想要拉我来着……”
徽瑜的脸色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太子回来跟他讲过那岳怀逸品性还可,她就真以为这小子是不是看出元昭的性别故意的。看着女儿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刻薄的话她自然是不能讲的,这次骂了女儿,下回女儿有事情肯定不会讲了。她握着女儿的手,就故作轻松的笑道:“就为这事儿,你在宫里多了小半月啊?”
“这……可不是小事儿,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娘,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是再去找他,他认为我轻浮怎么办?我总能不能让他看轻了去。”元昭心里很矛盾,作为一个女孩子若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瞧不起,这可真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更不要说她还主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本来是想着等到合适的机会正大光明的讲出来。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再好不过的,现在偏偏出了这种意外,倒显得她轻浮。
还知道自持身份,还知道自己这张脸的尊严,徽瑜心里也松了口气,就怕元昭真的一头钻进去这些都想不到了。心里一轻松,面上的笑容也和缓了几分,就缓缓说道:“你能这样想母亲很高兴,女孩子要矜持,不然就会被人从心里将你看低了,那你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起头来?女人一辈子很不容易,走错一步路都会被人念叨一辈子。亏得你是个公主,才能这班任性,若是换做旁人家里谁敢让女儿做这样出格的事情?还不是要被唾沫钉子淹死的。”
“我就不想盲婚哑嫁的,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我也知道我任性些,可是我一直都知道分寸的。并不敢真的胡作非为,给父皇还有幕后的脸上抹灰。”这次出了点意外,她就乖乖的想办法了,她都懂,就是不想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