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让她去大杂院了,不许再进芜湖院。”小玲儿神色黯然道。
“为何?”默言莫名。
小玲儿望着她欲言又止。
桂妈妈不知何时出现在正堂,默言刚要起身,桂妈妈向她行了一礼,默言进府后,桂妈妈第一次向她行礼:“姑娘觉得小香儿如何?”
“人很伶俐,办事也稳妥。”很明显,与小香儿比,小玲儿要憨笨一些。
“是啊,很伶俐一人,却见姑娘挨罚时没有半点举措,当奴才的不护主子,还留着做什么?”
“这……是妈妈的意思?”默言有点受宠若惊,自己跟桂妈妈并没有交情,维护自己,对她并没有好处,她是秦承颂的奴才,并不是自己的。
“爷的意思,碧萝也是这样走的。”桂妈妈说完转身走了。
秦承颂的意思?还因为自己赶走了两个?
默言有点懵,这个男人想干什么?对她好?
逼她不得不自贬为妾遭世人鄙夷唾骂,然后用这种方式施恩?这跟砍掉你一条胳膊再给你贴个创口贴有什么区别?好笑!就算方才为她出头,替她出气,让她生出一丝感动,那也只是一瞬就消散无踪。
书房外,蓉娘提着食盒躲在竹丛中偷窥,这是她第五次过来了,每次长福那死小子都跟门神似的杵在那儿,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人总有三急吧。
她早打听过了,长顺出府办事,得明天才能回,爷跟前只有长福一个。
果然,没过多久,长福离开了。
蓉娘从竹丛中出来,理了理鬓发,敛身屏气,快步溜了进去。
书房里,秦承颂正在看册子,蓉娘福身道:“蓉娘给爷见礼。”
秦承颂皱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蓉娘眼圈一红:“明日就是阿辛的头七,妾身想去坟头给他烧柱香。”
秦承颂面色稍缓,点头道:“好,你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多买点香烛纸钱。”
蓉娘将食盒放在桌上:“阿辛虽遭横祸,死后却能成为爷的义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妾身也有了安身之处,妾……无以为报,这是亲手炖的鸡汤,阿辛活着时最爱喝了,给爷尝尝吧。”
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盛了一碗。
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汤,里面有枸杞天麻山药,一大锅汤熬得只剩两小碗,浓香扑鼻。
秦承颂道:“你先在府里住着,若另有打算告知我,到时给你添点银钱,让你往后衣食无忧。”
“多谢爷,这是妾一点心意,汤要趁热喝。”蓉娘说完退下。
秦承颂确实也饿了,端起汤碗。
默言一路往往书房去,就见长福守在书房门外来回走来走去,表情很古怪。
默言走近,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少儿不宜的声音,这……
除了自己,秦承颂还有两位妾室,还没到晚膳时间,他便在书房与人苟且,还真是……
默言听得面红耳赤,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赫然回眸,只见红衣妇人衣衫不整地趴在廊下,嘴角流血,竟似被从屋里扔出来了。
默言还没弄清状况,秦承颂跌跌撞撞跑出来:“水,给爷弄盆冷水来。”